于是几个人从山洞出来，到前面去。

沈擒龙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把法国伞兵指挥部消灭了吗？后来不是再也没有法国伞兵了吗？”

阮中尉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李骥也说:“不是都消灭了好几十人了吗？你没报告吗？”

阮中尉说:“师长很生气，因为我没有完成任务。”

“纪律太严了吧！消灭了法国伞兵指挥部都不行啊！我觉得你打得挺好。”

阮中尉本来是很窝火的，听到沈擒龙和李骥不住夸自己，尤其是沈擒龙评价说他已经消灭了法国伞兵的指挥部，后来法国伞兵不来都是因为他的功劳，又觉得自己不含糊了。

沈擒龙和李骥跟他一边走一边说，先一通猛表扬，然后问到越猴的布防、作战方式，最后问到最近法军的反攻。

阮中尉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一线带兵，整天在枪林弹雨中冲杀的人，和纸上谈兵的人不同，对前线有真实的感受，沈擒龙和李骥通过跟他谈话，了解了很多真实的事情。

又走了几个小时，沈擒龙和李骥跟着阮中尉到了前线，阮中尉的连部也在一个大山洞里，只是没有师部的那个大。

这个是沈擒龙和李骥最羡慕的，人家随便哪个越猴都有这么大的办公室，想当年他们在八路军的时候，只能在野地里边喝西北风。

另外，人家越猴该着成事，人家在奠边府这边天生就有这么多的隐蔽阵地，法国人也不知道是脑袋让驴踢了还是怎么了，跑到这儿来作死。

阮中尉请沈擒龙和李骥坐下，然后让手下的小越猴给沈擒龙和李骥找一个山洞，让沈擒龙和李骥过去住下。沈擒龙和李骥问了一下他的阵地上的布置和当天的口令、哨兵情况，这才离开。

沈擒龙和李骥住的山洞果然在后面很偏僻的地方，看来这个阮中尉还是要把沈擒龙和李骥晾到一边儿晒干儿的意思。

沈擒龙和李骥也不说什么，就是照常休息。到了晚上，两个人起来，收拾一下东西，从山洞出来。翻译在另外的山洞住着，不够资格跟两个中国顾问在一起，这样沈擒龙和李骥活动起来也方便很多。

沈擒龙和李骥悄悄顺着小路向前线靠近。因为越猴已经让法国人打怕了，最近都没有什么行动，所以晚上整个营地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员往来。

沈擒龙和李骥没有被越猴发觉，再加上知道岗哨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前面阵地，在战壕后边的山坡上向四周观察。

越猴这边没什么动静，阮中尉真休息了，跟法国人就没有跟面对中国威胁时候那么时刻来劲、保持高度戒备的态度。沈擒龙和李骥觉得自己这边安全之后，开始观察对面的法军阵地。

既然316师是越猴最开始时候少有的几个正规师，那么他们当然要负担主要任务。这时越猴刚刚靠近法军阵地，316师对面的法军阵地也是主阵地，也是非常重要的，观察那儿也就知道法军的主要目的了。

尽管叫旱季，但是这种季节其实也是很冷的，穿着越猴的单薄的小棉军服，在这样的深夜里，还是不暖和。当然了，这种棉军服也是从中国送来的。没有这个，大概越猴现在已经成了冰棍儿了。

这时对面的法军阵地上也没有人，不过，沈擒龙和李骥对法军新修建的道路，军营又进行了研究，哪些地方经常有人走动，都记在心里。

法国人特别狂，开始时候已经计划好，越猴必定被他们打败，一到外面阵地就得被打成肉酱，所以整个阵地没有做丝毫伪装，从最外面的雷区到最中间的司令官的宿舍，全都一览无余。

沈擒龙和李骥以前来侦察过几次，对整个法军阵地都有印象，这次重新观察一阵，更新了资料，于是在避风地方休息。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李骥笑着说:“来了。”

沈擒龙说:“不对呀，法国人不是很懒的吗？怎么这半夜还出来侦察？还这么冷？”

李骥说:“是哈，这个法国人是挺奇怪，最近遇着这么多事儿，没一件正常。”

两个人承认，还是对美国人能够理解，对法国人不能理解。两个人无论是对付狡猾阴险的鬼子、还是对付火力强大、人马大哈的美国兵，都找到了门道，但是对付法国人，始终不得要领，每次都以为自己弄错了。

两个人悄悄从避风的地方出来，举着望远镜，在高处观察下面。

这时就看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两个人仔细看着，过了片刻，可以看到，十几个黑衣服的人从对面的法军阵地爬过来，上了山坡，朝越猴阵地靠近。

李骥急忙向四周观察，看了半天，没有发现越猴的哨兵，也没有发现其他越猴有什么反应，他急得要命。

沈擒龙说:“看戏得了，真是的，你看个电影还进去把人家主角宰了呀？”

李骥叹了一口气:“你妈的，这越盟看着这么让人着急呢！”

“不是告诉你了，越盟打死一个少一个，你看戏就是了。他长本事了，咱们干嘛去？你是想让他神勇无敌，完了进中国阵地你也不知道，随便把中国人脑袋摘走啊？”

李骥琢磨半天，这才转过这个弯儿来。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时那些人已经到了越猴阵地上，进了战壕之后，站直身子。

沈擒龙喃喃地说:“是老熟人儿来了啊，是不是黑虎突击队啊！”

“嗯，挺像的啊！”

“好，这次看看他们的真实本领。”

两个人看着那些黑虎突击队顺着战壕移动，终于找到了一个正缩着脖子在拐角处打盹儿的越猴哨兵，几个黑虎突击队过去堵嘴的堵嘴，用刀的用刀，把那个越猴哨兵宰了。

沈擒龙说:“完了，很原始啊！”

李骥说:“你不是说法国二战时候抵抗德国来的吗？盖世太保都没抓住他们。”

“是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民兵水平，盖世太保没斗过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两个人对法国人的一切都不敢下断言了，只好在后面看着。

这时这些黑虎突击队出了战壕，向越猴后方摸去。

李骥问道:“怎么办，还跟不跟哪？天快亮了。要是跟着咱们就漏了，要不跟，人就跑了。”

“就是啊，要是不跟着，这些家伙要是深入到后面，奔了越盟总部怎么办？越盟这么棒槌，人家进去摘了脑袋他们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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