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擒龙和李骥下了苦功,不但每天都和翻译结结巴巴地说越猴话,而且晚上翻译走了,他们还要用字典、课本背诵词句,全力以赴地学习越语。
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当中,沈擒龙和李骥很快能够听懂越猴的一些日常语言。越猴的语言很奇怪,跟沈擒龙和李骥两个中国北方人的语言没有一点儿交集,学起来实在太难了,两个人只好拚命死记硬背。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越猴才研究好沈擒龙和李骥的事情,他们专门派汽车来接沈擒龙和李骥到越猴国防部去,和沈擒龙和李骥研究对越南的物资运输的办法。
沈擒龙和李骥被带到一个小房间,迎接他们的是几个越猴军官,除了总参的军官,其他两个人是第559运输大队的。
而这个第559运输大队,就是后来的所谓的胡志明小道的专门运输部队。
1959年初,胡志明下令开辟支持南方作战的“特殊通道”。随后,胡志明部队专门成立第559运输大队。现在的西方理论都说这就是胡志明小道,但是事实上,这根本不是胡志明小道。
1960年,“特殊通道”被意外发现,胡志明部队不得不重新开辟路线,1961年初,绕道老挝的运送作战物资的路线大致完成,这才是胡志明小道。
这时越猴向沈擒龙和李骥介绍了这些大致的情况,沈擒龙和李骥才知道更多的这方面的资料。他们已经知道,这时越猴当然也已经对胡志明小道进行了大量的伪装和准备,也知道了越猴大致的运输方法。
毕竟很多越猴已经在中国军校学习过,中国一向认为自己的游击战术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战术,同时也认为这是现在越猴最需要也最实用的战术。
游击战,利用丛林,利用老百姓的关系进行掩护,都是中国极力要求越猴做到的。越猴这时所有的行动都是在此基础上进行的,越猴对这些并不陌生。
越猴自己是肯定已经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可是,沈擒龙还是说道:“我觉得这么说恐怕不行,你们还是把全部的地图和其他材料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几个越猴一愣,相互看看,尽管没说话,但是沈擒龙和李骥一看就明白,这是戒备的表情。从1950年越猴让人家从整个越猴赶进深山跑来向中国求救时候起,越猴对中国就深具戒心,事事隐瞒。
到了这时,越猴已经成了气候,当然就更加把自己当成一个有完善保密制度的大国,什么都不对中国讲。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沈擒龙肯定顺水推舟,不侍猴儿了。但是现在不行,这时是应了精英的话,要救中国,先得救美国,当时沈擒龙是要救中国,先得救越猴。越猴越少从中国放血,中国才越能恢复。
沈擒龙苦笑着说:“要是你们这些运输方法这么完美,也不用把我们找来了,是吧?咱们还是一起解决问题吧!”
越猴仍然在犹豫,李骥骂道:“操,现在还装个屁了,你们不是已经让人家美国鬼子给打得没法运输了吗?现在还有个屁密可保啊?是不是要让我们夸你们一阵,赶紧回家你们自己接着整啊?”
几个越猴仔细一想,李骥尽管说得难听,完全没有把越猴当成一个平等的大国来对待,但是他们还真没法反驳,他们确实是因为让美国逼得走投无路,专门给北京去了电报求救的。
现在他们要是不把全部的东西拿出来,人家怎么出主意啊?他们也知道,这时光做报告,说那些空话是解决不了问题了,所有人都正抓瞎呢!
但是越猴还是说:“中国同志,这个事情太重要了,我们得向第一书记汇报才行。”
沈擒龙点点头:“好,我们不着急。”
几个越猴跑出去请示了半天,终于回来了,这时就拿着很多地图、档案之类的东西,笑着进来。
带头的总参谋部的越猴说:“本来对中国同志没什么好隐瞒的,同志加兄弟嘛,可是革命队伍要有纪律,还请中国同志理解。”
沈擒龙点点头,李骥却不给面子,冷笑着说:“你们这个纪律是专门防着同志加兄弟的?大老远把我们从北京找来,就是来跟我们讲纪律的?对敌人就不用讲纪律了吧!”
几个越猴十分尴尬,沈擒龙也不给台阶下,只是在一边看着。沈擒龙早就知道,不管中国怎么管人家叫同志加兄弟,也挽回不了人家的心,干脆自己就别来那套汉奸的恶心嘴脸了,至少自己心里痛快一点儿。
尽管是个屁大的小国,但是人家能当到高官,毕竟也是政客,至少在无耻方面,是跟大国平起平坐的。几个越猴自己胡乱打个圆场,把事情推过,赶快进入实质讨论阶段。
沈擒龙也懒得跟他们罗嗦,和李骥研究起他们的文件来。
看了一阵,沈擒龙看看李骥,小声问道:“你觉得呢?”
李骥没好气地说:“太原始了吧!到现在还是这个阶段,当然容易让人家封锁了。”
沈擒龙点头说:“是这个意思。”
几个越猴都是在中国训练过的,很多人中国话说得非常好,听到沈擒龙和李骥这么说,马上插嘴问道:“沈参谋,李参谋,你们觉得我们的问题在哪儿呢?”
沈擒龙说:“路线设计太简单了,在开始时候可以,利用密林地形,确实不错,可是在人家已经发觉的情况下,还用这样手法,就未免太简单了。”
“怎么办呢?”
“现在你们的路线太单一,要多准备一些后备路线,以便在发现危险的时候及时脱身。你看,现在你们这只有两条路线,即使从那条跑到这条,还是没有跑出多远,还是容易让人家发觉。”
李骥不耐烦地说:“现在人家都用飞机了,你们还用人、自行车,这能跑多远啊,再说,隐蔽的地方太少了吧,能在地图上标出来的,都是大型的隐蔽部吧?要是遇到情况,能跑这么远找隐蔽吗?”
越猴这时才觉得事态严重,他们直着眼睛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呢?”
沈擒龙说:“至少要把路线加一倍,然后在总的路线上,增加一些临时的隐蔽路线和隐蔽部。”
越猴连连点头:“好,那么,增加多少呢?”
李骥说:“这就难说了,在办公室纸上谈兵怎么知道啊,这得看实际路线上的地形和运输人员的体力允许程度。
不是还是主要人拉肩扛吗?你得看看人家干活的人能不能受得了才行啊!得了,我们过去亲眼看看再说吧!”
越猴急忙说道:“不行,太危险了,我们怎么能让你们冒险呢!”
这次他们可是真心的了,他们早就听翻译报告说,沈擒龙和李骥是大老板的爱将,要是这二位出事,越猴主席装相也得把他们脑袋砍下来,那个他们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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