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前辈和夫人今晨已经离开江陵府了,只是留下书信两封,一封给家父,另一封便是给陈捕头您的。”
原来虞夫人特意给他留字辞别。
次日,陈捕头带着一张百两银票来府衙,将银票交给杨知府。
杨知府喊来主簿,将这一百两充了公。
陈捕头连忙恭维了几句:“大人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实在是江陵百姓之福呀!”
杨知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陈捕头过奖了,过奖了。”
主簿不作声,看着陈捕头阿谀奉承的样子,脸上微带鄙夷之色。
陈捕头又说,家中有事告假几日。
杨知府连忙准假。
陈捕头捉住主簿之手,将他拉出府衙。
主簿有些莫名其妙,“陈捕头,你这是做甚?”
“你不是嫌府衙中太过沉闷了吗?我们去喝两杯?”
“你不是家中有事吗?”
“家中哪有什么事?你没看到,有人嫌我们碍事儿吗?”陈捕头嘻笑着说。
“碍事?碍什么事?谁嫌我们碍事?”
“走吧!喝两盅吧!”
主簿被陈捕头直接拽到一家两层楼的的酒家。
“陈捕头,我知道你们家向来殷实,但也经不起你这般败坏吧?”
“谭主簿,我知道你是精打细算过日子惯了的,在我这儿,你就把你心头那把算盘放下吧,这一顿还不至于把我吃穷的!”
他们选在二楼靠窗的雅间。谭主簿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精致小菜,也不吃,只说:“陈捕头,你要是有什么话和我说,你就说吧。”
陈捕头看着窗外,突然眼睛一亮,道:“你瞧,那人你认识不?”
谭主簿疑惑地顺着陈捕头的目光看去,惊讶地道:“那不是侯典狱司吗?他怎么来这么好的酒楼买酒菜?”
“这酒菜是给谁买的呢?”陈捕头虽然这么问,但谭主簿也不是傻子:
“陈捕头早已经知道侯典狱司给谁买酒菜了吧?”
“狱中不是有位财神爷吗?”
“你是说蒋跃?”
“审蒋跃时,你不是在场吗?那蒋跃说得话,我想你听得出来,他要贿赂杨知府!”
“是啊,那蒋跃真是胆大包天,一介乡绅,这万贯家财恐怕多半都是不义之财。”谭主簿叹到。
“谁说不是?”陈捕头喝了一盅酒,然后将酒盅重重放在桌上,又胡乱地吃了口菜,道:“谭主簿,你把这打包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陈捕头起身去了,谭主簿有些无奈,看着几乎没动的菜喃喃自语:“这是为哪般?”
陈捕头回来的时候,谭主簿还未动手打包,陈捕头有些气闷,要来油纸将菜包好硬塞给谭主簿,便匆匆离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
“谭主簿只要在杨大人那里为我打打掩护就行!”
陈捕头丢下谭主簿,自己边走边思量,“我该去哪里寻找蒋震的踪迹,救蒋震的人武功高强,找到他若是遇到那人,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但是,接连几天,陈捕头寻遍江陵府大街小巷,乃至郊外,甚至码头,都没有蒋震留下的痕迹。
陈捕头对家里头交代了声,便去郊外取来那匹义马,出了江陵府。
杨知府因为对谭主簿还有些忌惮,不敢光明正大放了蒋跃,但蒋跃在狱中与在家中并无两样。好吃好喝的每顿伺候着,别的犯人睡在草堆上,他睡锦缎棉被,熏香从未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