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滢雪听得目瞪口呆,“如此说来,是我在出生时夺了娘亲的至阴之气?”梅滢雪低头泪水顺势而落。“难怪小时候总感觉爹不够疼爱我!原来他只是觉得我是夺去母亲生命的孽种。”
“胡说,师父只是知道你会重走师母的老路,心中总是感觉无能为力,才放下对你该有的期盼!”
“是这样吗?”
沈清月认真地点点头。
梅滢雪心中顿感凄凉。“所以师姐和大师兄都一再阻止我和晗哥哥在一起,只是为了救我?”
“可以这么说!”
姐妹二人静静地站在黑夜里,沈清月看不到梅滢雪的脸色,却能感受到师妹的难过。
终于,沈清月低声呼唤:“雪儿,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师娘不是还与你共渡了十四年吗?只要你与李玉晗断绝关系,潜心修道,便永远不会遭此劫!”
“师姐,若是要你和宗公子断绝关系不再相见,你做的到吗?”梅滢雪有些气闷。“师姐也不必劝慰我,爹和娘约摸六十岁才生我,他们相亲相爱了这么多年,也属世上难得。而我与晗哥哥也能做到!”梅滢雪似乎是在黑暗冲又见到一丝光明,豁然开朗。
但是沈清月不这样认为,师妹身边是一匹狼,这匹狼随时都会以她为食。
作为师姐,沈清月见师妹仍然这样冥顽不灵,致使她更加坚决地想要早日揭穿李玉晗的真面目。
眼见着梅滢雪一抹白影轻盈而又绝决地离开校场,沈清月心中一沉,大叹了口气。
沈清月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她反复想着师妹那句话:师姐,若是要你和宗公子断绝关系不再相见,你做的到吗?
夜深人静,沈清月却睡意全无,朝榆林守备军遗留的营帐走去。“公子!”
“月儿,你怎么不回驿馆?”宗泽一袭白衣,坐在烛光下,因为正思量打算着什么,脸上一股肃穆之之,见沈清月进来顿时面色一柔,笑道:“有我一人迎接白金堂的兄弟就可!”
“月儿也是铁枪会一员,此等时候,若不现身,岂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沈清月巧笑盈盈地走到宗泽身旁道。
“月儿,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年纪轻轻,却总是这般老成稳重。”宗泽叹息道。
沈清月却掩嘴嗤笑:“公子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大哥哥我怎会骂你呢,这是心疼你呀!”宗泽侧过脸凝视沈清月。
沈清月才迎上宗泽的目光,心脏便用力一跳,瞬间脸上一片红霞,她连忙移开目光。
宗泽发现自己全身都不由自主,甚至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开口,唤了声:“月儿!”声音却变得沙哑破碎。
沈清月听得心头轻轻一颤,轻轻应了声:“嗯!”
宗泽被自己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掐断心中才萌生的可怕念头。“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倒杯茶。”
感受到宗泽内心的翻江倒海突然平静了下来,沈清月也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应道:“嗯,谢谢公子!”
沈清月先前没有回答师妹,她也在心中自问,现在她可以明确回答自己: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与她的宗公子断绝关系。
“公子你觉得,这场仗皇上让我们铁枪会打前锋,是何用意?”
“自然是圣上的一石二鸟之计!”宗泽端来茶水时听了月儿的问题,眼神一凛冽,其实他已经思量过数回,虽然他与月儿本就打算让白金堂和黑水堂誓死抵挡西夏进犯。只是不成想这朝堂之上的人竟然如此不信任成王爷,还将王爷王妃软禁宫中逼宗泽和沈清月就范。圣上无非就是想削弱成王的势力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