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榆林的天气大好,只是略嫌干燥,月黑风高的夜里,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脚步声,浩浩荡荡,掀起漫天风沙将一弯半月埋藏。
宗泽与沈清月似乎是有感,“月儿,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迎他们一迎!”
“好!”
二人举着火把等在榆林横山山头。
只见山脚下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奔跑而来的铁枪会五千人马,他们中许多人手中高举火把,宛如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又如是从天上而来神兵天将。
宗泽领着沈清月奔下山头,迎接在队伍前列。
“公子,月儿师妹!”何田田与祝华浓举着火把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看清前面等候的人后连忙勒缰停马。
原来天黑前,凤天雷和李玉晗比武前,他们便离开驿馆出关迎接铁枪会白金堂的五千兄弟们。
“白金堂主曾雄见过公子!”何田田身后紧接着一匹马,马上的曾堂主翻身下马,然后挤上前,粗犷地说。
“曾堂主,不必多礼!”
曾堂主嘴上有礼数,这眼神却没个上下之分,不断打量着宗泽身旁的沈清月,半是调侃,半是关心地问:“公子,这便是你找了那么长时间的沈姑娘?”
宗泽怎听不出曾堂主语气中的戏谑,假意怒道:“曾雄,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清月郡主不敬,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曾堂主听闻此言,也不敢造次,乖乖巧巧对沈清月行了一礼,“郡主在上,您大人大量,还望宽恕小人不敬之罪!”
沈清月本来也没把自己当成高人一等的郡主,只是生性寡淡,不苟言笑,但是难得见着有人对宗泽如此随性,不禁对曾堂主多了几分好感。
见曾堂主对自己如此惶恐,猜测他定是见着自己冷清清的,不够随和的原因,反思过后,沈清月露出浅浅笑意道:“曾堂主言重了,清月本就是江湖儿女,哪有资格凌驾于他人之上?更是不能随意问罪指责他人,尤其是曾堂主,论资历,曾堂主还是长辈,当受晚辈一礼才是!”沈清月说着便躬身一揖。
“唉呀,受不起呀,受不起呀!”曾堂主着急了起来。
“初次见面,晚辈给长辈行礼最恰当不过!”沈清月侧脸看向宗泽笑着说,表情似乎是询问宗泽,她做得够不够好?
宗泽微笑着点头赞许她。
何田田见这二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些,暗自欣慰,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祝华浓也是过来人,知道月儿师妹与宗泽缘分不浅,也为他们高兴。
曾堂主却不够细心,未发现二人之间微妙,只是搔搔头,有此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早听说过清月郡主英雄了得,我曾雄这辈子竟然还能受到郡主如此礼遇,值了!”
停止前行的队伍中又有人挤了出来:“是沈姑娘吗?”
何田田一听就知道是叶厚德,那婆婆妈妈的语气。
“是我呀,叶厚德叶大叔呀!”
沈清月显得有些欣喜。
“叶大叔?你怎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呀!”叶厚德正要接着说,被何田田打断了。
“叶大哥,大家都等不急了,还是先进榆林关再说吧!”
众人这才暂时放下嘘寒问暖,繁文缛节,都望向宗泽,等候他的命令。
“大家绕过横山头便是一处山凹可安营扎寨,大家长途跋涉,一定也累了,如今夜已深,请大家先作休息,明日将与黑水堂二千兄弟会师于此!”
“好!好!好!”队伍中有一些人喝道。另一些人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