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一心盼着孩子来,为了生孩子扎破套无所不用其极。而为时姜出这馊主意的简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却莫名其妙的比时姜还早一步的怀上了…
真真是验证了那句意外怀孕的话。
简黎以为丁封在中间搞了什么名堂,跟他大闹了一场。一个嚷嚷的要去打掉孩子,一个死乞白赖的拦着,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之后,简黎又考虑着去父留子,丁封当然不同意,吵闹个没完。
自从时姜和祁见浔两人一致决定要孩子后,时姜提前就在家里准备好了验孕的一些工具用品,天天试天天没有,她都快怀疑是祁见浔不行了。
得知简黎怀孕后,她羡慕极了,该怀的没怀,不该怀的怀了!
果然还是祁见浔不行!
祁见浔宽慰着她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时姜就觉得他不上心。
时姜的经期一般不是特别准的,推迟或提前的情况也都存在过。经期推迟两周那天,她隐隐有了些感觉,可能是真的有了。
她在自己测试等待的过程中,手心都不免攥出了一把汗,待看到用的三个不同类型的验孕棒均出现两条杠杠后,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她真的怀孕了!
时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祁见浔。那天下午祁见浔还没下班,她直接去了他公司。
“我怀孕了!”
当时姜脱口告诉祁见浔的那一刻,内心再次涌动起一瞬不可思议的恍然,充斥在胸腔,莫名的还夹杂着一股温情的动容。
祁见浔比她还要懵,指尖无意的轻触到时姜平坦的小腹上,似抚又不敢抚的模样,“怀孕了?”
“嗯,”时姜重重的应了声,似是在回应着自己,也是在回应着祁见浔,随着重音的落下,她坦然的接受下这个消息,也有心情调侃祁见浔,“你要当爸爸了。”
“开心吗?”
“……”
想到什么,男人的脸色瞬间从茫然转为了一脸的郁色。
即使接受了现实,祁见浔也是对时姜的坦然,不是对孩子,他还是心有缔结。但这也毕竟是他和时姜孕育的结晶,他也愿意陪着时姜一起开心。
自己测验总是不能够的,祁见浔带着时姜去了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已经怀孕七周了,往前推算着时间大概就是在祁见浔决定要生的那几天里。
时姜完全感觉不到肚子里已经有个生命在孕育着了,但b超结果显示,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有胎心了,医生说宝宝长的很好。
一时间突然怀上,两人莫名的还有些不知所措,一心只顾着要孩子,却忘记了要如何孕育好肚子里的宝宝,两位准爸爸妈妈开始恶补一些知识。
时姜还挺庆幸自己没什么妊娠反应,腰酸背痛孕吐之类的。可庆幸了没一周,某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咬着嘴里的小笼包,恶心感油然而来。
甚至,恶心感逐天加重,发展成了孕吐。
时姜在补习孕期知识的时候也知道,孕吐是正常反应,有的准妈妈孕吐严重,有的没什么反应。
而时姜,则是孕吐严重的那一类人群。
时姜孕吐最严重的那一阵,每天都没什么胃口,吃什么吐什么,没有东西吐了就吐胆汁。祁见浔担心的要命,带她去医院,去医院也没用,全靠营养液吊着。
时姜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妊娠反应最严重的那类人,每天晕晕沉沉,累的不行,腰痛头痛,也嗜睡,但睡的不沉,有个动静便会惊醒的那种,有时候晚上还会打小呼噜。
甚至在那一段时间里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还瘦了六七斤。
时姜一时间觉得自己变的很矫情,又莫名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孕
吐委屈,睡觉惊醒后委屈,即使在孕期祁见浔对她更好了,事事顺着哄着开解自己,她还是觉得委屈。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总总因为某个小事而委屈想哭,半夜胸胀难受的睡不着时会哭,吐到怀疑人生时也会哭,怕祁见浔担心又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大哭过几次。
那段时间可能把她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明明祁见浔做的已经很好了,她却还是忍不住冲他发脾气,发完脾气又觉得自己事太多、对不起祁见浔。
那段时间里她焦虑不安,祁见浔也不遑多让。
直到后来的某次,时姜难受正吐着,在一旁给她拍背的祁见浔没忍住也吐了。孕期的准妈妈一般都敏感,时姜也同样,他觉得祁见浔是嫌她麻烦、嫌她恶心了才吐的。
祁见浔也只是认为自己吃错了东西胃不舒服。
接连几次的和时姜一起孕吐后,两人的症状也很像,时姜开玩笑说他也怀了。
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因为他们俩感情好,祁见浔太爱她了,担心她,估计是看她天天吐的严重,心里也焦虑,食欲不好,睡眠不好,出现恶心呕吐,夫妻间产生了某种共情的感应,就会出现这种症状,医学名上叫拟娩症。
不知道是不是有幸灾乐祸的心思,但确实是祁见浔陪自己吐后,时姜心底的委屈及难受心理舒坦了不少。
两人一时间仿佛是共用了一个身体,亦或者说祁见浔替她承担了孕反的痛苦。只要祁见浔反胃呕吐的难受时,她的身体就会好很多,但看着男人难受的模样,她也挺心疼的,可能当时祁见浔看她呕吐时也是这种心理,恨不得替她承担。
这次,真的承担了。
时姜的孕反缓解了不少,祁见浔开始了。上班期间天天发微信跟她诉苦说难受,又问她有没有好点。
那天上午祁见浔吐了三次,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当天就直接请了产假,时姜什么时候生,他什么时候再去上班,其他重要的文件合同需要他过目的让陈则送来家里就行了。
时姜虽然很心疼他,但还是很想笑。
晚上祁见浔吐完回到床上,给自己和时姜均倒了杯水。
时姜摸了摸他的脸,脸色有些差,指尖触到了一层薄汗,又抽过纸抽给他擦汗,“你还好吧?”
祁见浔抿了口水,胸口和胃里也舒服的多了,他点了点头,长探手臂把时姜往怀里揽,哑声问:“你呢?”
“好点没?”
时姜伏在他肩颈上点点头,又仰头看他的侧脸,嘴角忍不住溢出点点笑,“你吐的严重了,我就好多了,心里也舒坦多了。”
祁见浔眉梢不可抑制的轻抖,视线斜下来,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就不能收敛点?’
他抬起指尖捏着她的脸,无可奈何,“我看你就是幸灾乐祸!”
时姜嘿嘿的抿唇笑。
祁见浔反过来抱时姜,脑袋埋在她细腻的颈肩,小幅度的轻晃,像个撒娇的大狗狗般诉苦,“我难受…”
“我委屈…”
时姜一手揉着他的脑袋安抚,一手指尖触到他胃的位置,指腹轻捻着,“哪难受?胃里吗?我给你揉揉。”
祁见浔抱着她腰的力道更紧,闷声指挥,“往下点…”
时姜照做。
“再往下点。”
时姜如是照做,只不过指尖不由的顿住。
祁见浔喉腔内溢出轻颤的笑声,身形也由此颤动,他贴近了时姜些,意味明显。
自从时姜怀孕这一段时期以来,两人亲昵的程度也只限于亲亲抱抱,祁见浔人都快憋坏了。
时姜叹口气,手指任劳任怨。
他这么模样又瞧着好笑,时姜嘴上说着心疼人的话,但神
态表情间的幸灾乐祸表现的淋漓尽致,“真是委屈你了。”
话说的也不走心,说着说着还笑出了声。
“……”
祁见浔抬头咬她颈肩的软肉,“迟早会让你还回来!”
时姜不由得缩脖子,躲着他又是咬又是吻的唇,声调轻颤,“你让一个孕妇这样合适吗?”
“礼尚往来,大不了我也帮你?”祁见浔倾身,唇凑到她耳边,温声吐气,低哑的嗓音说不上是因为时姜此刻的动作,还是因为吐出口的话,“你想要哪种?手?嘴?”
“还是舌头?”
时姜指尖用了些力道,掐他。
闷闷说:“我可没你这样性欲大。”
“嗯,”祁见浔很认同的点了下头,声调浅笑,话里拆台的意思也明显,“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求着我再来,抱着我的腰不撒手。”
“不知道。”
时姜装傻充愣的不吭声。
气氛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祁见浔时不时的低吟溢出声。
时姜垂眸盯着自己略微拢起来的肚子,脑海里推算着时间,喃喃出口:“…医生说三个月后就可以同房了,我现在四个月了吧。”
她顿住,后面的话没在继续说,但话里的意思明显。
祁见浔闷着没应声,只是气息微重。
时姜咬咬唇,及时补充又是在提醒祁见浔,“你慢一点,缓一点…”
还不等时姜说完,祁见浔便哑声打断:“这玩意能慢的下来?”
“……”
时姜无语凝噎。
闷着气抬手锤他。
祁见浔生生应下她的打,笑了。
“风险还大,”祁见浔埋进时姜怀里,掌心拍着她的后背宽慰,“咱不干这事。”
“大胖橘不就是这样把孩子搞没了的么。”
前一阵晚上时姜睡不着,祁见浔陪她一起熬夜看甄嬛传,明明他自己都困得眼睛要睁不开了,还强打起精神努力让子自己清醒。
没想到他还记下了大胖橘和安陵容同房搞没他孩子的桥段。
“所以,留着,”祁见浔的掌心覆上时姜的明显拢起来的肚子,轻缓的抚摸着,继续说:“等这小东西瓜熟蒂落了,”
他顿了下,刻意卖了个关子,唇移到时姜耳边,痞气道:“你不想都不行。”
“……”
…
除了生孩子祁见浔不能代替时姜之外,好像她怀孕期间的反应他一样没落下,就连吃食口味都一样。
有天晚上时姜突然想吃酸梅子了,她本不想惊扰祁见浔的,但特别特别想吃,祁见浔又爬起来替她跑了趟超市。
祁见浔买的多,一口气买了十小罐。
酸酸甜甜的味道,简直是在时姜的味蕾上跳跃。
许是看时姜吃的香或是他们夫妻间的感应作祟,从来不吃这些零食的祁见浔和时姜一起分食掉了那十小罐酸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