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仙看着两人互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手哆嗦地指了指两人:“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寨主大人,玩得可还尽兴?”
苏允棋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扇子,打开遮住脸,将笑意尽掩在扇面之下。
手镯重回手中,祁苑先是翻出解毒丹吃下,再将镯子戴好。就听见孔雀仙又是惊恐又是仇恨的声音。
“桃花扇!你是浊公子!!!”
“哎呀呀!浊公子?谁?很有名吗?长得有我帅吗?”
“少废话!为我大哥偿命吧!”
孔雀仙拔出头上发簪就向两人冲来。苏允反应很快地躲到祁苑身后,并大喊——
“阿苑救我!”
丹药入口即刻见效,体内所有药性已除,各种负面影响消失殆尽。见孔雀仙冲来,祁苑淡然以对,虽无灵力调度,但区区山匪,他之武学足以应对。
抬手应招,以慢止快,以柔止劲,看似缓慢的动作却生生将孔雀仙的攻势改了方向,再错身一步,手肘击中孔雀仙拿簪那只手的肩膀,同时膝盖一抬,击中孔雀仙腹部,对方顿时吃痛,簪子落到地上,人也倒退了两步。
孔雀仙不可置信看着祁苑,“你……”
祁苑倒没有继续下手,只是拍拍衣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侧头对苏允棋说:“走吧。”
“啊?哦哦!”
两人刚走出洞口,就听见紧跟上来的孔雀仙大喊一声。
“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
洞外待守的人得到号令即刻出现,迅速将两人包围。前有杂兵,后有匪头,祁苑视线越过包围圈,探查外界地势,试图分析最佳突围路线。苏允棋躲在比自己矮一头的祁苑身后,看似胆小害怕,神色却很是冷静。
“姐虽将你掳上山,却也没伤你分毫,更是好言好语劝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非要离我而去!”
“单是第一点,我已不喜,姑娘不必多费心思了。”
“可两次动手你都留手了,你分明对我有情!”
“我不喜欢打架,仅此而已。”
“我不管!你必须给姐留下!”
谈话再次谈崩,孔雀仙偏执之相显而易见,祁苑深感无奈,看来今日是免不了一战了。不过他一人尚可安虞无恙,但加上一个苏允棋,恐怕护不住。侧头一看,苏允棋正盯着孔雀仙,然后不屑一哼,张口便道:
“喂喂喂!你这女人就会欺负别人善良,阿苑对你留手就是喜欢你啦?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个黑炭头似的,哪个男人见了不退避三舍的,你还要把人家关在这儿,是想要把人恶心死吗?”
孔雀仙哪里被人这样骂过,气上心头,眼神一扫周围的人:“都死啦!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烂嘴巴的玩意儿给我砍了!”
众人一拥而上,祁苑凌然以对,反手一支褐色竹杖显现,横扫一大片。
挑、横、刺、打,竹杖无刃,可伤人却不可杀人,师父有言,生命可贵,无论善恶,他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人的存在,因果报应,当一个人手染鲜血,他的命自有他的业来收。
今日的对手都是亡命恶徒,使的都是杀人的招数,而祁苑的竹杖终究不如开刃的刀剑,为护着苏允棋,他还是措不及防受了一些皮外之伤,伤是小伤,过会就能自行愈合,但他依旧会疼啊!
再次打退一个偷袭苏允棋的山匪,祁苑皱眉询问苏允棋:“苏允棋,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不会不会!真的不会!我要是会还会求着你来护着我吗?阿苑小心右边!”
祁苑击飞右边挥刀砍过来的山匪,动作间越发游刃有余,他在受过几次伤后,已经渐渐熟悉这种群战方式,相信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带着苏允棋突围出去。
孔雀仙在边上观战,发现祁苑逐渐占据上风,骂了一句“废物”,夺过一把刀就冲进了战场。
她的刀直冲两人而去,祁苑下意识阻挡,不料对方的目的不在他,而是向着苏允棋!祁苑反应不及,刀已砍中苏允棋肩膀,情急之下,反手一掌打飞孔雀仙。再看苏允棋,肩上的伤口浸出血液,衣襟红了一大片。
在易容的状态下苏允棋脸色看起来好似没有受到影响,但紧皱起来的眉头昭示着他并不轻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出口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阿苑,别担心,我没事。”
握着褐色竹杖的手不禁用力,祁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心中有怒火在燃烧,他无法冷静了,这是为什么?
眼睛扫过一时不敢靠近的山匪们,穿过人群,视线落到了为人围住的孔雀仙身上,刚才下意识挥出的一掌用了八分力,孔雀仙已经昏迷,她被人扶着,嘴角还残留鲜血。
他刚刚失控了,为什么?
苏允棋完好的另一只手搭到祁苑肩上,全身重心落到祁苑背上,头凑到祁苑耳边,轻飘飘地说:“阿苑,趁现在我们快走吧,我坚持不住了……”
话刚落,人已失去意识,祁苑连忙反手托住苏允棋,手速极快地从手镯中掏出一条绫缎将其绑在背上。
竹杖驻地,一手拂过手腕,镯中木牌顷刻飞出,环绕周身,形成青色防护罩,再持竹杖,不再盲目留情,一杖打飞一个,倒地再也爬不起来,哀嚎遍野。
祁苑姿态从容,如春日踏青,背上狼狈之人不是累赘,身上白衣污秽不堪也掩盖不了脱俗气质,他一步步离去,无人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