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胧胧的亮了,我看着窗子里透进来的一丝亮光,照亮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我躺在了地上,如果随便挑选一片,插进自己的心脏,或者直接起身从楼上跳下去,这样也就是一瞬间,一瞬间之后我就解脱了,就不用再面对自己了,不用再去想这些恶心的事情了。
我觉得好累,累到眼睛睁不开,我觉得眼前的场景好不真实啊。我看见了莫先理,他在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愤怒和鄙夷,他说不愿意再看见我,我看见了他小妈,她指着我鼻子骂我恶心,骂我不要脸。
我站在阳台上,他们让我跳。我跳了,跳进了水里,我没法呼吸,跳进了火里,浑身都在被烈焰焚烧。
“小牧,小牧,你醒醒。”
谁在哪里?谁在火里,是谁?我睁不开眼睛,我太累了,我听不出来是谁,有人抱起了我。是谁?
“小牧!快醒醒。”
我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见了一张被放大了的脸,是莫先理!
我愣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慌忙一把推开了他,整个人紧绷绷的朝后退,此时才发现自己不在地上,在床上。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我吼叫着,不让他靠近。我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离他最远的床边。我没脸面对他,那么好,那么高贵,那么干净,是我玷污了他。
“小牧,小牧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是莫先理啊!”
他走了过来,抓住了我张牙舞爪的手,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手机为什么关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走开,我求你了莫先理,你走啊!从此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当我死了。”
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看着他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和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我觉得我要疯了,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他,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
“小牧,你说什么傻话,到底是怎么了?”他想过来抱住我,我一把推开了他,胳膊上的玻璃碎片还划伤了他的手。
两个人的血就那样滴落在床单上,我看着他血流不止,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的心都在滴血。我为什么带给他的都是伤害?
“先理,我对不起你,我很脏,真的很脏,很恶心,我不想玷污你。你别来找我了,我求你了。”
看着他手上的血流不止,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真的好喜欢他,好眷恋他,我不想离开他。
“小牧,你到底怎么了,也什么这么说自己?”
“我没有说错,先理,我真的很恶心,我好无耻,好肮脏啊!你不是问过我安安的父亲是谁吗?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谁,我在场子里被他带走了,被他占有了一个晚上,还怀了他的孩子。”
我哭着告诉他,我只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他赶紧厌恶我,这样他也死心,我也死心。以后我们两个再也不用见面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我,他用另一只手理了理我散乱的头发,抚摸着我的脸。
“我一直想赚很多钱给安安,这样他以后长大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所以我一直就留在夜场混,可是安安突然生病了,李医生告诉我他的血型很难找,我就去找了齐学,问他带走我的是谁,他告诉我是莫家老大。”
说道这里,我眼泪哗啦哗啦的朝下流,“先理,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如果我知道莫家老大是老爷子,是你父亲,我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觉得自己都要心痛的死了过去。
“小牧……别哭了,别哭了。”
莫先理听后愣了一下,脸色很奇怪,嘴角都在抽搐。
他没有震惊,没有发怒,没有生气。正常的反应一个都没有,他很冷漠。
难道他们在地下圈子里的人心都这么大吗?这么龌龊肮脏的事情都可以接受吗?还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先理,你不惊讶吗?你不生气吗?”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问他。
他叹了一口气,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像看个傻子一样满脸疼惜的看着我,拿起纸巾擦了擦我的眼泪,又帮我擤了把鼻涕,然后把我搂进了怀里。
“小牧,齐学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齐霸的事情,他对你对我恨之入骨,他会好心的告诉你,安安的爸爸是谁吗?”
“先理,你是说……?”
“对。他是在有意误导你,让你误会,你就不能思考一下分析一下他话语的可信度?现在想不明白了一个人喝这么多酒,还伤害自己。值得吗?小傻瓜。”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理了理我的头发,动作极尽温柔,
“我的小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嗯?”
听了他的话我心下一阵明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阵感动,眼睛里噙满泪水,撇着嘴说道,
“我才不傻呢,我上学的时候每年都拿奖学金呢!”
“哦,你见过哪个喝酒醉的人说他喝多了?聪明的人从来不说自己聪明。”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抬起我的胳膊,满眼疼惜的吹了吹上面的伤口,
“小牧,我会很疼爱安安的,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知道了吗?”
“可是我已经……”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别总觉得那是一段不堪的耻辱,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就好比安安。你难道不能接受他的到来吗?”
“当然不是,我很爱安安。可是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他知道我和安安的存在,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也知道安安的现状,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他的血来拯救安安。我恨他!”
“他……其实……”莫先理看着我一脸悲愤的样子,有些迟疑的一下,他什么也没说,
“现在安安也已经快恢复了,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我先把你的伤势处理一下,洗个澡,再出去好好吃一顿,肯定饿坏了吧?”
他捧着我的胳膊,看了看屋子,好像在寻找哪里有急救箱。
“嗯!你也受伤了,先理对不起,我去拿急救箱。”
我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莫先理的手掌还在滴血,心里一阵着急,赶紧爬下床,可是浑身一软,差点倒在玻璃渣里,幸好莫先理手疾眼快,一把搂住了我。
我觉得自己此时真像个傻瓜。
“你放在哪里,我去拿。”他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
莫先理清理我伤口的时候,动作很轻,他把伤口里的玻璃碎渣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怕我疼还象征性的吹了吹,看着他英俊的五官,认真疼惜的模样,我心里一阵幸福,连胳膊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手掌被我划了很大一道口子,皮肉都有些翻了出来,我看着这么严重,泪水直接就下来了,滴湿了缠着的纱布。我拼命地和他道歉,他搂着我,直接用吻堵住了我。
我被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他眼神中的炙热,我也浑身发烫,有些情难自禁。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澡,莫先理有些洁癖,所以我就立刻的爬了起来,抓住莫先理放在我的高耸处。
“先理,我想先洗澡。”
莫先理听我这么说,一愣,随即眼睛里带着笑意,他停止了再一步的动作,
“好,我和你一起洗。”
他抱着我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脱下两个人的衣服,一直手帮我挤沐浴露,让我把受伤的左手举高,从头到尾的帮我洗干净,洗的时候还不老实,在我身上乱摸,撩拨的两个人一阵心猿意马,最后澡都没有洗好,又直接滚到床上去了。
就在我以为烈火点干柴的时候,他突然急刹车,静静地看着我,指尖从我的胸部一路下滑,停在我的小腹间那道淡淡的疤痕上,我是剖腹产,恢复能力很好,如果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
他低头亲吻这道疤痕,我浑身顿时一震,如同电流从脑子袭击而过,面红耳赤,有些娇羞呻吟了一下。
“小牧,我在想你怀孕的样子,大腹便便地,肯定像个袋鼠一样。”他深情地吻着那道疤。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
“我才不像袋鼠呢,我个子高,人又瘦,所以怀胎十月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是七八个月,不过那时候水肿的特别厉害,走路不太方便。”我想起怀孕的时候。脚肿的鞋子都穿不进去,自己照顾自己,直到羊水破了,没人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当时害怕死了。心里一阵心酸。
“没人照顾你吗?”
“我不敢告诉我妈,也不敢和场子里的人说,就一个人待在这间出租屋里,后来我生下了安安就回家了,我告诉我妈,我生了孩子,但是男朋友走了。我妈难过极了,那段时间她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哭。是我对不起她。”
莫先理听完凑近我渐渐地附上我的唇,然后懂狂的吻住我,用力的抱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知道他应该是心疼我,或者是想安慰我。
我现在很喜欢他的亲近,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那种事情妙不可言,我本来以为我被报复之后会对男女之事极尽恐惧,但是莫先理的出现拯救了我。
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工作,吻了我很久就放开了我,还给我找出了内衣,他小心翼翼的帮我穿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反倒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牧,你怎么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一点没变啊?”
我穿上长裙之后,他搂着我的腰,抚摸着,看着镜子里的我问。
“我年纪小嘛,恢复的快。不过……”我停了一下,看着镜子里他英俊的脸庞接着说道“不过嘛,以我这完美的身材,就算到三四十岁再生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他从我身后直接抱着我转了一个圈,笑着说道,“一定不会等那么久的。”
“呃?”我有点茫然,他啥意思?
“走吧,我饿了。”
莫先理说要去时代广场的一家西餐厅吃,我没有发表意见,反而在思考他刚才说不会等太久的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想和我有个孩子?应该不会吧,我们只是情人关系,他应该是一时激动吧。
不过,我心情忽然间好了很多,那块笼罩了我一两天的乌云终于散尽。
现在和莫先理摊开了,他也没有嫌弃我,反而告诉我他会像爸爸一样爱着安安,好好对待安安,我倒放心了,不论那夜的男人是谁,只要不是莫家人就行,以后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了。
我忽然间好饿啊,饥肠辘辘的,所以等莫先理停好车就拉着他往广场里跑。只是非常的不巧,我们俩刚到楼下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贵妇,她亲昵的挽着身边的男人,男人个头很高,一身的休闲的中国唐装,穿在他身上温文儒雅,浑身透露着贵气和霸气。
这男子双眸炯炯有神,五官立体俊朗且非常大气,人到中年的沉淀和底蕴,眉宇间依稀有莫先理的影子。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就是莫家的老爷子了,也就是莫先理他爸,我误会的那个莫家老大。想到我曾把他想得那么龌龊,忽然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们俩看到我们俩都愣了下,随即莫先理毫不犹豫转头拉着我就走,
“小牧,我们换一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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