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江季林和范文贤的马车走在前面,江月回她们这辆在后面。
“阿月,”范夫人亲切热络,“我听夫君说,给你列了张书单?
有什么不知道的,可问问南念,她可是徐州有名的才女。”
“是吗?”江月回笑问,“不知宋小姐都读过什么书?”
宋南念抬抬下巴,傲然道:“也不多,书院里的那些,再加上我父亲的藏书,也就读过十之八九吧。”
“那是不多,”江月回点头,沉吟道,“不及我们这里的朱小姐。”
宋南念柳眉一挑:“什么朱小姐?”
“我们徐州的第一才女呀,朱小姐可是号称天下书尽在她腹中。
别说区区一个徐州的书院,就是本朝所有的书院藏书,都不及她读得多。”
“呵,”宋南念成功被挑起胜负心,“ 哪来的什么朱小姐?好大的口气!
本朝所有书院藏书?她可真敢说,我倒想会一会她。”
“这个恐怕不行。”
“为何?”宋南念眸子微眯,“该不会是你胡说的,根本没有这个人吧?”
“当然不是,”江月回一本正经,“朱小姐身份不俗,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身份不俗?有多不俗?还贵得过沈公子?”
江月回眸光微闪过凉意:“差不多吧,沈公子的父亲是凉州指挥使,朱小姐的父亲,乃是凉州布政使,她的哥哥哥还是凉州第一才子呢。”
“这身份,可以吧?布政使,三品大员。”
江月回的语气着重在“三品”上落了落,让宋南念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她父亲不过是个从五品。
“哼,不过就是一个布政使,有什么了不起?
她父亲的官儿再大,那是她父亲的,又不是她的,不代表她就一定有才。”
江月回不置可否:“反正朱小姐就是凉州第一才女,听说过阵子还要和布政使上京,去拜见皇上皇后呢。”
宋南念咬紧牙关,看向窗外,双手用力紧绞着帕子。
范夫人岔开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个什么朱小姐又不在这里,说她作甚?”
江月回挑车帘往外看,正好看到一座首饰楼,还是城里数一数二的。
“停车。”她叫一声,随即冲范夫人一笑,“夫人说得对,正好到首饰楼了,不如我们去逛逛?”
范夫人:“……”
“这……时间不早,夫君和你父亲又在前面,怕一会儿不见我们该着急了。不如等明日?明日……”
“夫人,我虽读书不多,但我经常听人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如今日事,今日毕。”
马车停住,她下了马车,对车夫道:“你去前面禀告父亲,就说,我与夫人和宋小姐在此处,买过首饰就会前去 。”
“是。”
“夫人,请吧。”
范夫人心头冒火,鼻子里都要喷出火气,又不得不按捺住。
宋南念忍不住讥讽道:“江小姐还真是不客气。
范夫人怎么也是长辈,有误会解开就是了,难不成还真让她给你赔礼?你也不怕受不起。”
“这是范叔父说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求,我如何受不起?
我看范叔父说得很认真,不是假客气,否则的话,就凭夫人和宋小姐在沈家那般编排我,我也不会罢休。
要不是看在是故交的份儿上,怕是得去沈府分说清楚。”
江月回似笑非笑:“要不然,咱们现在即刻去沈家?”
范夫人哪里肯,宋南念也不想去。
“哪里的话,阿月,别生气,既然说了就算数,走,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