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把本就属于我的夺回来,二是把我仅剩的拼尽一切去保护好,我已经过了儿时该彷徨与茫然的年纪了。”
壁灯闪烁,忽暗忽明乍现于他眼底的紫光如此妖媚。
“至于这个月住酒店的摩拉费用我帮你垫付了,要走要留随你所愿。”
“现在该轮到我把你口中的命运扼住,然后扼进海水里呛死了。”
清冷的声音落下时,他的步伐已然悠远。
房间门悠悠关上,壁灯亦是骤然熄灭使得房间内变成一片昏黑。
这忽然的变化终于让莫娜抿着唇无助地把僔娇躯缩在了被窝里,后怕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在感应到对方已经离开后她也终于才心底松了口气。
意识渐渐模糊,她还是因为疲倦昏睡了过去。
那属于占星师也属于她独有的高傲星辉,也会被无边的黑暗淹没得仅剩柔弱。
……
再度醒来后,莫娜下意识地看着自己身上衣衫上被对方擦拭去米粒的位置。
眼底渐渐恢复了光彩,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元素力多少已经得到了补充。
莫娜使用的是「水占术」,是基于星空映射在水面上的幻象进行推演的占卜术,以水中倒映虚假天像,以此来窥探着世界的真实。
也就是说,分明莫娜所窥见那未来才是理应真实存在的。
但是它就是已经被那远去的少年以再次忤逆命运的仪态否定,这让她困惑不解。
“……仅仅只是不想再失去而已吗?那样的坏男人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莫娜喃喃自语着缓缓走下床,心有余悸地一路走到了门旁张望。
可是这房间内除了柔和的灯光与一桌分明是才做好不久的丰盛餐点以外什么都没有,至少在她眼里除了这些也真的没什么好注意的了。
那一桌丰盛过头以至于都显得像是最后一餐的饭菜,径直就让生活本就穷困得都快要和糯米团子抢吃的她噙满了一口口水,几乎垂涎欲滴。
“太……太奢侈了吧……不对不对!!莫娜你不可以被那个虚伪的家伙就这么诓骗过去……他一定还在酝酿着别的阴谋,这些食物一定都有问题。”
她用力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走到那一桌食物前。
不知犹豫了多久后,才终于含泪咬牙把那些食物都用水元素冲刷得不见原样。
这样一来无论对方有没有下毒,自己也不会再去吃上哪怕一口了。
心痛不已的莫娜终于还是魂不守舍地走到窗前,两眼无神地一把推开。
拨云见日的温暖阳光里夹杂着三两片飘雪,反倒是沁人心脾得让她那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大脑也适得放松了不少,舒服了许多。
只是那悠远的天穹,还是让她那淡青色的眸子里生出了几分疑惑。
「为什么他和预见的外貌和性格,有那么多对不上的地方呢?」
假设那些都是虚伪的伪装的话,那大概也已经无所谓真假了吧。
楼下,坐在摇椅上的老歌德抬头一眼就望见了她的身影,乐呵呵地招手问好。
“小姑娘你醒啦,祸斗那孩子刚刚和我说了你是因为长途跋涉累晕了过去……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也不多注意注意身体,这些天真没地儿去就先在这儿住下吧。”
闻言,错愕过后本想着微笑回应的莫娜却因话语里的称呼而愣住。
莫娜缓缓抿起了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自己占卜命运阐述出来的那个人,明明是叫做国崩才对。
还未等她细想,老歌德的声音就已经让她回过了神。
“那孩子帮你垫付了个把月的餐费和租金,房间里那些食物你记得趁热吃昂~那可都是歌德大酒店里星级大厨们的招牌菜,保准你满意。”
老歌德看着莫娜蓦然煞白的神色与她摇摇欲坠的身形,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毕竟按祸斗的说辞,就是这可怜女孩在路上被一种名叫椰羊的魔物踢到了脑壳,现在整个人还不太聪明,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急需地方修养。
可这西风大教堂现在人手分明也是不够,祸斗因为个人家庭原因不太方便所以也就只能拜托他腾出一两个房间租给她了,费用倒是已经预付了。
“唉……也得亏是遇上了那善良热心的好孩子啊,希望蒙德城能尽快从震灾里恢复过来,这样的事情越少出现越好啊。
“这闺女明明长得也挺秀气的……怎的就给那什么羊踢了脑瓜呢?真可怜……让我想想我那串老钥匙放哪儿了,上了年纪这记性真的不如前了。”
老歌德感叹着,若是往后一直让那姑娘占着酒店房间也不是个事。
客居之地怎得说都比不上久住的地方,他记着自己还有一处老宅正空闲着,兴许可以象征性地只收她一些摩拉便就给她去住了。
他看着渐渐变晚的天色,心底对于这蒙德城数百年来的第一场雪总感觉不太能接受,那似有若无的心悸感……
大概也是因为他上了年纪的错觉吧。
……
天色渐晚,冒险家协会处。
凯瑟琳疲倦地站在站台处,分明已经到了下班点却还在张望静待着谁。
在望向龙脊雪山的方向时,她会如机械卡壳一般僵在原地微不可查地轻呼一声异常,但很快就因为某些自我意识与情感而迅速恢复了清醒。
在望见街头那畔祸斗走来的身影时,她的心底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环顾着已经没有什么人的大街,终于是走出了站台急匆匆地跑到了祸斗面前二话不说就微微弯下腰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太好了……小祸斗你没事……答应姐姐千万不要去龙脊雪山那边好吗?那边好危险的,早上有好多冒险家都申请去那儿探索……你千万别学他们。”
似乎是身体也有些异常,她的肩膀在微微颤动着。
祸斗贪恋地闭上了眼睛,乖巧地任由对方轻柔着自己的脑袋瓜。
“……可是凯瑟琳姐姐,我真的想要去一趟龙脊雪山可以吗?鲍里斯叔叔他们在那儿有危险的,自然环境中的冰元素不会对我造成太大伤害的。”
他感受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分明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不可以!!”凯瑟琳后怕地紧闭着美眸,不敢再去回想那从天空中塌陷落下的寒天之钉,至少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小祸斗去接近那种危险。
“你告诉姐姐鲍里斯是谁,具体长什么样子就可以好吗?我们让西风骑士去找,让其他人去找,不可以……不要靠近龙脊雪山好不好?”
她真的听到了天空的怒吼了,那是‘命定之人’触碰到了命运红线的警告。
对方无意中触碰到了本不该出现的任务,但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小祸斗不能再受伤,她要看着他减抗长大。
闻言,祸斗双忽然变得空洞得几乎见不到光彩的钴蓝色的眼眸巴望着她。
很久过后,才沙哑地轻轻嗯了一声又茫然地抿起了唇。
他今天又受伤了,这一次又是温暖的怀抱。
又是最猝不及防的伤痛,也许他该习惯了。
他把脑袋埋进了凯瑟琳的肩膀,就这么无声哭泣着,疲倦万分地无声哭泣着。
自心灵中最柔软的角落,最脆弱的角落哭泣着。
会习惯的。
……
……
……
原来对方,不是他的系统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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