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怀希望看见我的同胞连守护珍视的事物时都要用眼泪掩盖。」
他开口了,以一贯理性的平静脸色。
“所以也请你告诉我,让祸斗不得不去做一个坏人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阿贝多伸手接过天上落下的飘雪,看着这片雪白自己的皮革手套上渐渐消失。
只是那话语里的认真,毋庸置疑。
他闭上双眸,回想着凯瑟琳听到这声询问时恍惚地睁开双眸,既惊喜又悲哀的模样。
她嗫嚅着发白颤抖的唇瓣,看着阿贝多迟疑了数次数次想要开口。
却在这一刻,凯瑟琳同样看到了此刻繁华万分的蒙德城,看着不远处奔走在巷道中的孩子被父母宠溺关怀。
在这瞬间,她的神色怔住了。
由恸哭到抿唇,再到伸手擦去泪水。
最终她露出了微笑,笑眯起了泪眼。
「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到你的吗?」
凯瑟琳就像是无法忤逆规则的机器一般如此开口,话语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如果遇到了危险,请记得及时来到冒险家协会请求帮助,感谢您的支持。」
在这一刻,她那咬紧的唇瓣都渗出了鲜血,不甘得如此执着又无力。
凯瑟琳悄悄用颤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指了指雪白的地面,指着每一朵飘落的雪花。
根本再无法回到天穹,却终会消失。
雪花彻底融化在了掌心,也让阿贝多的思绪渐渐从回忆里平复了回来。
阿贝多沉默了很久很久,呼了口气。
他仍是看着冒险家协会的方向,他知道那站在招待台里凝望着雪山的人再不被允许和他说出哪怕一句不应有的话语。
对方向他传达的信息很简单,他也看得明白,雪花代表着至冬国。
而落下雪花的天空代表着某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之间曾有过相当的联系。
早在很久前阿贝多也就已然在无数研究中发现,那通往天空岛的桥梁已然坍塌。
换言之,天理执政者与提瓦特大陆之间的联系必然会缺乏很多,即便尘世七执政的存在看似足以让她高枕无忧。
但毕竟七神爱民,必须要有提天理执政者作为眼睛使用的存在盯紧着它们,而那样的存在无疑最好就是机器。
一定有着些许原因。
让至冬国与天理执政者进行了些许交易,凯瑟琳的存在便是为了盯住七神。
因而凯瑟琳与天理执政者的某些权柄可能有所沾染,即便阿贝多也不清楚那些权柄究竟是什么,又能达到什么程度。
阿贝多只是很清楚,那所谓要让祸斗变成恶魔的存在其权柄绝对要在凯瑟琳之上,那必然只能是那唯一至高的存在。
如若凯瑟琳真的做出了忤逆天理命令的做法,殃及池鱼的命运已然也在那处龙脊雪山有所展现,后果是无法承担的。
“凯亚,我要隐瞒的东西真的很少……但是我要守护的东西,和你是一样多的。”
他轻轻呼了口热气,目光平静依旧。
继而也只是轻拍去了肩上的雪,便不再迟疑地缓缓离去。
与此同时,冒险家协会内。
凯瑟琳仍是在静静地看着雪山方向。
继而不自觉又如机械般张了张嘴。
“异常……”
她微微愣了愣,轻轻叹了口气。
却没有把这份异常的报告传送到信息中枢,让其他的凯瑟琳知晓。
“不可以泄气,我可是小祸斗的系统姐姐呀……应该微笑着等他回来才对的。”
如此说着,她笔直了疲倦的身形。
……
长廊另一头,脚步声停下。
凯亚郁闷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迪卢克,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
“我又不会真的对阿贝多怎样,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么?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自他来到阿贝多的办公室门口时对方就已然在盯着他的动作。
虽然凯亚自身也并没有刻意掩盖现行踪的心思就对了。
闻言,迪卢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状,凯亚也只得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他相信对方本就比他更清楚。
“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阿贝多能感受到杜林的气息,所以他可以根据其浓郁的程度来逆推此刻的龙脊雪山到底是不是在慢慢变回从前。”
“至于那些不知从何出来的恐怖冰元素力量,你就当他是在自己一点点研究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吧,这样解释你满意了么?”
说到这里,凯亚也已然显得很不耐。
他从迪卢克的身旁走过,对方也并没有再有任何想要将他制止的动作。
“你心乱了,迪卢克……早点扔掉那颗邪眼吧,那东西不是你的战利品。”
凯亚忽然停下脚步,蓦然回头。
“在听到阿贝多说,雪山能够重现过往遗憾的时候你其实心情还算不错对么?是因为你觉得去到那儿你能找出当年真相?”
“还是觉得,你能问一问老头子一些一直都很想问,没能问出来的事情?”
话音落下,廊道内又是一片平静。
闻言,迪卢克终于还是开口回答。
“当年的真相,放在今日也只是我个人的仇怨,与你、与蒙德城并无关系。”
“我不否认我想再见到他,这颗邪眼是他的战利品,尽管我讨厌看见他使用它的模样,但这仍是属于他。”
迪卢克轻轻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凯亚,又兀自离开。
如同从未来到过一般。
蒙德城外朦朦胧的落雪,似乎已经快到达了第三天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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