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急匆匆地转过头,却又在看到芭芭拉那阴沉得完全像是动了杀心一样的神色时被吓得嘴里一哆嗦。
“嗯?怎么啦安柏?有什么事情吗?”
芭芭拉闻言转过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只是那藏在樱桃小嘴里一口银牙在此刻分明都咬得嘎吱作响,那手底望远镜上浅浅的裂痕都还在不住颤抖。
很显然,她的力气可能在与诺艾尔的朝夕相处间也得到过适当的锻炼。
徒手砸死一两个红毛椰羊什么的,可能不算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没、没事……我喊的是优菈,是芭芭拉你听错了……”
安柏泪眼汪汪地缩了缩身子,悄无声息地连连缩到了优菈的身旁开始了自闭。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缓缓抬起头,只希望眼下队伍里最后的希望能够一如既往地正常。
好在优菈确实也并未流露异状,只是平静万分地把手底的望远镜收了起来。
“都认真点……可别忘了祸斗如今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
优菈那凝重的声音,终于也让在场的三人那脸色很快平复回原本认真的模样。
“芭芭拉和诺艾尔你们两人也都清楚了,祸斗在私底下实际上是迪卢克的下属……安柏与我就曾在有意无意间碰见了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因此祸斗忽然不见踪影也决然与他脱不开关系。”
她暗暗叹了口气,轻抚着眉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说起这个……我一直想问问各位,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找丽莎小姐打听祸斗的消息呢?”
诺艾尔平复回了心绪,只是回头向着一旁的众人柔声询问。
“即便迪卢克老爷真的是个坏人……丽莎小姐说什么也都是祸斗先生的姐姐呀,找她帮忙的话我们的行动应该会顺利很多才对,我也相信丽莎小姐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她目光坚毅地悄然攥紧了拳头,分分明明是已经鼓足了勇气。
在前段时间的西风教会举行祈祷仪式过后,她与芭芭拉就被安柏与优菈一并找到。
也正是在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的那一晚过后,她们就再寻不到任何关于祸斗行踪的痕迹。
那一开始的将信将疑,终于也随时间的沉淀而渐变得愈发笃信。
毕竟优菈与安柏二人与她们相处的时间那么长,她们也很清楚眼前的二人是决然不会开这种程度的玩笑话,更不会无缘无故地陷害任何人,那些消息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因而就在今晚,她们的四人小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立齐聚了。
“不行的,诺艾尔……这几天里丽莎表现得实在太过正常,就像祸斗从未出现过一样。”
芭芭拉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只是感到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落寞。
“而且玛乔丽小姐先前也已经去问过丽莎有关于祸斗的事情了,但最后玛乔丽小姐也和我说过……丽莎一直都在岔开有关于祸斗的事情,我们去贸然询问的话真的可能只会变成打草惊蛇……”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补充些什么,却又有些好奇地看向了眼前的安柏与优菈。
“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为什么优菈和安柏你们会选择找我和诺艾尔帮忙呢?虽然我们也想要尽一份力,但是如果对手是迪卢克老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人能够做到些什么。”
“而且比起诺艾尔,我甚至连战斗都不擅长……”
虽然此刻的芭芭拉也很清楚,此刻一旦介入了这件事之后她们也已然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但是真的要光凭着她们的力量的话,是真的没有办法把一切做得尽善尽美的。
闻言,安柏则是兴冲冲地抢先一步地凑到了诺艾尔与芭芭拉面前揣起了她们的小手。
“别担心啦,诺艾尔和芭芭拉你们两个其实可是很厉害的~!!不要看低自己哦。”
“为了拯救祸斗,光靠我和优菈行动的话其实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芭芭拉你在西风教堂里的名望,还有诺艾尔在街坊邻居们心目中的名气才行~!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
“所以我们的分工不一样,何况芭芭拉你不是还能去劝一劝琴团长吗?!既然迪卢克都那么着急着想要拉拢琴团长,就证明她的存在可是相当相当重要的!!靠我们可是做不到的。”
安柏认认真真地讲述着,眼底泛起了独属于侦察骑士的炽热光辉。
那是一种对于发现险境后绝对无法视而不见的精神,也是她的信念与力量的来源。
这份热情同样感染着此刻失落无比的诺艾尔与芭芭拉两人,让后者二人的目光都渐渐变得坚毅。
“比起这个,我也还想问问芭芭拉和诺艾尔你们两个为什么能够相信我和优菈的话了……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得很蹊跷,若非我和优菈目睹过罪证……还真的证明不了什么,迪卢克做得实在太谨慎了。”
安柏轻轻一笑,脑袋上的兔耳结亦是活泼精神地抖了抖。
闻言,芭芭拉和诺艾尔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亦是都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就在前段时间雪山那阵大风刮过来之后,祸斗先生表现得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诺艾尔思索了片刻,脑海里回想的是那天阿祸贝斗多把预定的食物送到玛乔丽手中后又转身离去的模样。
“虽然很难解释……但是我和芭芭拉小姐都有感觉到,祸斗先生好像是在刻意疏远我们……”
“如果非要解释清楚的话,就像是他给我们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说到这里时,她与芭芭拉似乎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失落。
“以前的祸斗先生很爱笑很温柔,温柔里也有着他的锋芒……但在那之后的笑容都好空洞,好像那笑容本就是不属于他的一样,会给人一种很明显的违和感。”
“如今看来,就像是祸斗先生想要在离开前尽量让我们不去太过惦念他一样……想要撇掉那些珍贵的友谊,再结合优菈小姐和安柏小姐你们的话语之后,我和芭芭拉小姐就都想通了。”
话音落下时,那一直端凝着迪卢克行动的优菈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就在优菈缓缓回过头时,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无一例外地在她那冷艳的俏脸上看见了惊愕与苍白。
“优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身体有哪儿感到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芭芭拉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却蓦然间听到了一声熟悉却又令她们的内心如坠冰窟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只慵懒闲散的手掌亦是漫不经心地揉到了她的脑袋瓜上。
“哦呀?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也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位置可以来看看琴八卦么?”
丽莎轻佻地微笑着,缓缓从呆滞住不动的芭芭拉手底拿过了望远镜。
她先是显得很满意地看着对街琴那小鸟依人的模样,随即又回过神看着已然将她警惕望住的几人。
“怎么了,是姐姐我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么?”
在这一刻,她也只是轻轻弹了弹头顶上那魔女帽的帽檐。
“还是说……你们有了什么秘密或是烦恼,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与姐姐分享呢?”
“毕竟秘密这种东西,很多人都多少也是有一些的嘛。”
……
与此同时,天使的馈赠酒馆内。
“迪卢克怎么还没来啊……总不可能在半路被琴套麻袋打晕捆走了吧……嗝~”
凯亚醉醺醺地趴倒在酒桌上,那惊疑的目光始终落在对桌面色如常的阿贝多脸上。
分明自己这身为骑兵队长的惊人酒量在蒙德酒圈内也算有所名头,却硬是在眼下的酒局中被声称从未喝过酒的阿贝多给放倒在原地,更恐怖的事情是眼下的阿贝多似乎脸都没红上哪怕一分。
“我说……阿贝多你不会作弊了吧,这可不够意思了啊~明明这一趟赔罪酒说好了是我买单的。”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又给阿贝多续上了慢慢一大杯酒。
而阿贝多也只是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眼前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迪奥猫一般尾随了自己一路就为了把他抓过来陪酒的凯亚,仔细一想也似乎明白过来对方在迪卢克那儿又吃了瘪罢了。
“我对酒品并不敏感,如若是想要让我酒后吐真言……不妨直接问吧,有些问题我还是能够解答的。”
他将那被装满的酒一饮而尽,蓝绿色的眼眸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凯亚。
闻言凯亚似乎沉默了半晌,只是看着窗外天边渐渐泛起的黎明。
“其实我还挺好学的……有些比较古老的文字多少我也能看得懂一些,阿贝多……你从那本古籍里翻译给我们的历史是不是多了些个人色彩?毕竟我在其中可没看见什么形成秘境的来路。”
“那被覆灭的国家结局属实,蕴藏的能量在一瞬间大量涌入地脉埋下了引发异常的种子也不奇怪。”
“只是我好奇你的那句,它会具现出每个人心底最遗憾的画面……这个根据是从何而来的?”
他看着那被阿贝多饮尽的酒杯,看不出对方究竟耍了什么把戏。
闻言,阿贝多终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算是输给你了……如果我说,我曾在无意中见证过那处秘境被无意引发的时刻呢?”
他的话语,让凯亚也不禁微微一愣。
也让他的神色间的酒意瞬间消弭,徒余凝重肃穆。
“毕竟那颗心脏,它时至今日都还在持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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