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他不再许愿望。
……
「傻子……」国崩咧开嘴角笑了。
指着那个背影,在内心嘲笑着。
「他就是个大傻子……」
笑着笑着,眼眶模糊了。
所以,代价是什么呢?
……
轰鸣落下,罗莎琳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实际上在这一刻她的内心仍是有些凝重忌惮的,对方方才那一刀的速度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在方才一连串的交手中,她就已经能感受到国崩的实力在以一种可怖的速度在逐渐变强,最显著的便是速度。
最起初,罗莎琳还很清楚自己能够捕捉到对方移动的踪迹乃至挥刀的动作,直到此刻她几近连刀光都难以捕捉。
可以说若非对方似乎神志不清,进攻的门路章法单一又目的明朗。
她暗中埋伏的这力求一击毙命的后手也未必就能达成。
想到这里,罗莎琳看着自己那被削落在地上却已然碎成了上百缕的金色发丝,也不由得在心底陡然腾升起几分凝重。
对方不断滋长的除却速度以外还有恐怖的力道,这令她愈发难以理解。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生灵,其的生命力能强行顽抗住这种负荷么?
烟幕散去,碎石坍塌着坠落在地,遮盖住了一切,仿佛再没有了电光的回响。
罗莎琳微眯起眼眸,那碎石堆里似乎也已然没有了什么元素力的动静。
最终目光是停落在了石缝中央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半晌后她才慢慢回首。
无论如何,她已然赢了。
但就在罗莎琳转身的刹那,她眼角的余光却好似捕捉到了一个违和的细节。
那在深坑中血肉模糊的国崩已经没有呼吸声,但他的手指,好像在动。
恍惚间,罗莎琳刚刚那一样被震得有些短暂失聪的耳朵也恢复了听觉,她清晰地听见身后不远处,一声异响传来。
“咯~”
那是石块被拨动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罗莎琳几乎毫不犹豫地用坚冰缭绕在自己身旁,下意识的眯起了美眸感到没由来的几分浓浓心悸。
碎石堆里,那缓缓动弹的手臂上的鲜血已经被炙烤成了血渍。
这只手抬起后继续搭放在了石块上,十分缓慢地将其推开到了一旁,在这瞬间,空气都泛起了道道尖锐电弧。
弥漫的一闪电光里,黑暗中缓缓逸散开来的压迫感浓烈得像是山峦倾塌。
国崩脸颊上仅睁开的一只眼眸中,此刻正燃烧着紫色的雷光。
就这么紧缩着始终未曾闭上的眼睛,遍布血丝着直勾勾地带着纯粹杀意,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紧了她。
这一刻,罗莎琳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内心的声音都在告诉她此刻与自己对视的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以为……我最后是靠着什么当上首席执行官的……”
到最后连那位女皇,同样都因她培育出了这样一个怪物而感到心惊肉跳。
这如冰窟般冷的声音,分明还未落下。
罗莎琳就被这骤然划过眼眸间的凌厉刀光惹得脊背发凉,呼吸几近停窒。
却是在她堪堪用寒冰彻底将全身上下包裹的瞬间,雷光已然平息。
这一刻,将全身藏在冰茧里的罗莎琳缓缓低垂下头,嘴角溢出了殷红鲜血。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透过了这厚重冰茧钉在了她那邪眼上,险些就将她贯穿的雷光利刃,完全无法理解。。
只有她清楚,自己这颗冰元素的神之眼是此世最强的七位魔神之一的冰神,也就是那位至冬国女皇亲自授勋与她的。
在各种意义上,这几近都已经蕴藏着神明的力量,而对方就这么做到了将之随意一刀就此贯穿,毫无滞涩。
“怎么…可能……”
罗莎琳看着自己那被刀刃划破的体肤,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那缕被削落在地的发丝化作千百缕碎片的画面。
在这一刻,她却忽然反应了过来。
蓝紫发,精致如人偶般的少年。
对方的身份,分明已然彻底在她的脑海里与那位不知名的第六席执行官对上了号,只是她未能辨认出来。
“你……这个……叛徒……”
罗莎琳嘴角溢出血沫,咬牙切齿。
感觉到那自刀锋渗透到自己身体里的雷元素力在无时无刻地破坏她本就要依仗邪眼压制的火元素力。
这种能够破坏掉元素力本身的歹毒手段几近闻所未闻,过分惊骇。
因为这几乎就表明对方的身体里流转着的元素力本身就足以至他自己于死地,只要对方还称得上生物。
这种力量,注定是提瓦特所有身怀元素力的生物的天敌,是绝对的禁忌。
这一刻,罗莎琳也不再觉得那在海面上堪称无人可敌的原第六席执行官海鲨会落在对方手底的原因,是所谓的地形不利与傲慢自大而掉以轻心了。
面对这样无法杀死而又会越来越强大的怪物,没有人能够做到所谓的放松警惕,唯独这一点毋庸置疑。
雷光构筑的长刀缓缓拔出,带着殷红的鲜血与被一分为二的邪眼抽离。
罗莎琳已然生死不知地瘫倒在了冰茧里,呼吸紊乱地如同埋没在了冰窟般的棺椁中半睁半闭着美眸。
「但那并不是曙光,亲爱的罗莎琳……那是焚尽一切的火海。」
她那朦胧的意识,狠命地不肯姑息。
在最后的这瞬间,她拼尽全力地将那浓缩在周遭空气中属于她的元素力完全调动,刹那间极度的深寒不断缭绕。
雷光长刀亦是如瞬息闪光一般砍下。
却是瞠的一声响,再度砍下的那把雷光利刃只是深深在地面上划出狰狞的沟壑,足足绵延出了数十米距离。
国崩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的寒气退却,那险些被他连着冰茧一分为二的罗莎琳也已然不知去向。
散发着幽紫色的冰冷眸光,望向了那岩层另一头似乎可以窥见的真实雪地处。
那与冰面折射出的倒影完全不同,是真正抬头便可望见山顶的雪地。
“……找到你了。”
……
与此同时,龙脊雪山顶峰处。
获斗苍白着脸,他看着自己那忽然间多出来一道深深划痕的机关义手掌心,沉默不语地忍受着这份疼痛。
“……祸斗?我们逃出来了吗?”
莫娜搀扶着残垣断壁,远远地望见了那坐在了雪地里身穿红紫色戏服的获斗,目光落在对方那头长发时又蓦地怔住。
那双缓缓回望过来的钴蓝色眼眸,对她而言是另一种熟悉。
亦是另一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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