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是想复读。”陆清远退回厕所,手撑着续铭家洗手池拨弄瓶瓶罐罐,发觉他家一点儿男人用的东西都没有,刷牙杯也就两个,“你别看我一体育生,还挺穷讲究呢,专科我还真不想上。”
“专科看什么,包分配就可以考虑。”李鸢熄了手机屏,塞进裤兜:“给你发了个地址,我初中考.....跳级,补课的老师,他自己做的补习机构升学率很高。不是广告,也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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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初中还跳过级?”陆清远惊讶地看着他。李鸢点头,他愣了两秒就笑:“牛逼。”
“所以很多时候,你看到我的一些行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因为我自己,不因为任何人,所以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你。”李鸢看着他,“你让我反思我反思不出东西来,是因为苏起,还是因为你排斥抵触这个东西,我都搞不懂。”
陆清远低头对着洗手池,窘迫得不愿回望他。
“我也没有......什么目的,人会有那种侥幸心理。”
“我能理解你的没有目的和头脑一热,但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放岔子,你让他难过,我就很生气。”李鸢不算在诘问,更不算逼迫,情绪和缓地陈述句,“凯爷让我别提了,我答应了,所以今天找你有点儿不地道。但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你别负担,以后同学聚会你还是可以过来勾着我的脖子灌我酒。”
陆清远看了他好一会儿,点个头,偏过脸失笑:“.......我算知道苏起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李鸢挑眉,“你以前觉得我还挺不配?”
“有点,尤其是......后来你。”后来什么,就没说。
“不是谁喜欢我我就有义务去回应,有点贱,但我就是这么想。”李鸢又说:“就跟喜欢谁他不回馈,也没法能立马不再喜欢一样,这个你肯定懂。”
“我能问一下么?”
“嗯?”
陆清远摸了摸额角,看了眼窗外的院子,“你和他其实是真的。”
“特别真。”李鸢点头,“你有多真我就有多真。”
择日不如撞日,回了筑家塘,彭小满蹦到李鸢背上,回家打酝酿已久的离别炮。彭小满鸡崽子似的轻,李鸢背着他掏钥匙开门,却觉得重如一切,有了把他锁进家里就永远别放出来的想法。也不去开灯,扔了书包在玄关就热烈地乱吻一气,李鸢如树般俊拔,彭小满爬树技能光这会儿速进步,从背上顺到他正面,被他托着屁股抱着,抵在墙上。嘴巴里黏黏的水响衬着软绵绵的猫叫,彭小满觉得肚子快被李鸢的旗杆杵通了,滚烫烫的。
李鸢和他分开黏合的嘴巴,单手解他的校服扣,轻喘着问:“......我抱着你做,好不好?”
彭小满被他问的腰都软了,紧紧缠着他:“好,证明你公狗腰的时候到了。”
“那抱紧了。”李鸢在他耳边笑,又往上抬抬他,手探进下摆摸他光滑的背,“抱你去找套子。”
“不要。”彭小满夹着他髋骨,低头往他脖子那儿拱,就跟说这话,他也挺不好意思似的:“别套了呗,今天就别套了,你就.......直接进来就行了。”
“你——”
彭小满直接亲住他,直接去解自己裤腰带,不让他逼话一堆。
真的不一样,别看就那薄的几不可查的一层,没了真的不一样。李鸢觉得自己快化了,眼里五光十色。他才发觉,肉体的欢愉一点儿都不肮脏,舒服得让人想哭,为什么总有人要把它关联于那么多污秽的含义呢,是看过了多少的东西才会那么觉得,还是思维固化呢。
彭小满虽然放得开,又很少敢在做的时候直视他,这点儿躲闪也让他喜爱的毫无办法,不断在他被自己扯露的肩颈上舔吻,腰腹挺动,听彭小满间隙里的短促低喘。一举一放,李鸢总会顾忌着他有异常人的身体状况,有力又不过分,一时顶的重,有贯穿的感觉,对方就会不知所措地动动腿,踢在鞋柜上,咚的一响。
“不太好。”没很久,李鸢就皱眉,吻他汗津津的耳垂:“我等下出来。”
“嗯。”彭小满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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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酥软地闭着眼睛点头,没好意思说,你就在里面射吧。
彭小满借李鸢家浴室,淋掉满身的热汗和孜然味儿,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李鸢把摇头扇掰过来对着他吹。卧室里还是没开主灯,开了盏小台灯,黄黄的幽辉,桌上摆着电吹风。李鸢坐在床沿看他,膝盖上躺着翻着肚皮的努努,墙上投着他一截儿单影。
晕晕的。
彭小满乍然被凉风一拂,像被清光照耀到了那样儿,一瞬间被吹开了心幕。
他原来觉得青弋真是个好地方,不单因为它小,文朴,有细长蜿蜒的河流,有湿烟里被涤新的旧楼与绿树,有带着泥土味儿的檐下雨水,有不被俯视,近乎被时代的华彩遗忘的悠然。也因为这里是爸爸长大的地方,爷爷奶奶生活的城市,彭家的祖籍,一种人情方面的喜爱。但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理由让他留恋这里。
这里有李鸢,李鸢在这里长大。
他喜欢的男孩儿在这里长大。这就够让青弋特殊于五湖四海,变成他心里的一个绝世好蚌,孕育出了李鸢,这么个他心里最闪亮好看的珍珠。
可他原来又有多孤独呢?没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不开灯,抱着猫沉默么?或许还叼着烟?
我让他的生活变热闹了是么?应该是。
那他高兴么?
要高兴,那我可就安营扎寨,不走了。
李鸢服了,心说我一句话没说呢就才看你一眼你怎么就眼红了?挺没辙地站起来,拿过毛巾盖上他脑袋,边揉边问:“你又想阿姨了?”
“不是。”彭小满把眼镜贴上他锁骨,蹭蹭,“就觉得血亏,怎么没高一就认识你,不然可以甜三年。”
“你别往后看啊。”李鸢把他往桌边带,拿起吹风试了试温度,“往前看,几十年的甜。”
“你不懂,那种感觉不一样,高中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彭小满摇头,“特别单纯,然后不管不顾没脑子,觉得爱能发电的那种感觉,以后就感觉不到了。”
李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替他从后脑勺吹起。猜努努大概是觉得自己宝座被愚蠢的人类占领,不满,难得娇纵地扯咬着彭小满的下摆。李鸢就是个不闻旧人哭的薄幸汉,掸开努努,捋平彭小满的衣服。
“我还真不喜欢那种感觉,没底,别人要你怎样你就没能力抵抗。”彭小满和他一个味道,就像由里至外交融在了一起那样,“独立了就可以反抗了。”
“你就是——嘶啊!”彭小满抬头,后脑勺一猛子磕吹风上了,疼的抽气,“发财了,985变211了。”
李鸢心疼坏了,忙又揉又道歉,在他脑门上嘬了好几口。
“哎哎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没震荡没震荡。”彭小满示意没大事儿,挡着额头继续刚才:“你就是比较务实呗。”
“算吧。”李鸢不否认,吹他额前的头发,看他脑门上还有被亲出来的印子,就笑得忍不住,“你做梦,我务实,好么?”
彭小满亲上他鼻梁。
“你就是我的梦。”
哎草太酸了。
李鸢当机立断关了吹风,把他掼进床里,压上去吻:“你也是我的梦。”
五月底最后一个周末,林以雄陪仇静产检,李小杏带着宝宝打疫苗,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李鸢万年冷寂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米红的晚霞配一句话,我的梦回家了。听不懂,但觉得很温情,就都点了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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