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草野朔不喊出这声救命,天台上的情况仍然很一目了然——毕竟山下千鹤手中手.枪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呢。
但他偏偏就要喊这么一句,加上他先前躲避子弹时还要拉仇恨的欠打行为,山下千鹤登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无视了闯入天台的两人,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手中的枪却只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弹匣已经被她打空了。
山下千鹤一怔,随即手上一痛,她下意识地松开手,枪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视野随之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鸣瓢秋人摁在地上,脸侧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草野朔捡起那把落地后滑出半米远的手.枪,转头看到工藤新一有点紧张的表情,朝他恶劣地笑了笑。
“接好了,小鬼。”他抬手就将枪丢了出去。
[投掷检定:D100=51/20失败
系统尽职尽责地给他进行投掷检定,不出意外地没过,在工藤新一严阵以待的目光中,这把枪飞到一半就径自偏离了路线,却恰好掉进门边的垃圾桶里。
工藤新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草野朔毫无愧疚之心地将双手重新插进口袋:“啊,真不好意思,我的准头一直不怎么好。”虽然看起来像,但真不是故意的。
从外表看,侦探宽大的大衣很好地隐藏了衣兜里小型手.枪的轮廓,只要不发生意外,其他人发现不了破绽。
山下千鹤剧烈挣扎:“放开我!!”
鸣瓢死死压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你这么要求,我也不可能松手啊。”
他取下腰上挂着的手铐,将山下千鹤的双手拷在背后,但因为对方反抗过于剧烈,思索再三,还是没松开她。
工藤新一认命地去扒垃圾桶,还好这里少有人来,里面除了点灰尘和纸团外没什么脏东西。
他垫着手帕将手.枪拾出来,小心拿好,转头看向被压在地上的山下千鹤:“这么说,她就是凶手?”
录像能证明在剧目开演前,那个标记在正确的位置,有机会做手脚的就只有那些上过台的社员。
而比起那些戏份很少,匆匆上台又下台的龙套社员,两位主演的嫌疑更大,也有更多的机会对标记动手脚……
山下千鹤在开演前忽然给礼服加了腰封,他又看向草野朔,对方的大衣上没有破洞,虽然没看到大衣遮挡下的衣服,但对方在开场前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他才是杀人凶手!”山下千鹤尖声叫道。
草野朔撇嘴:“不好意思,刚刚不太方便反驳,现在可以正式声明,我不接受这份的指控。”
“等一会儿其他人赶到,还请两位都配合一下调查,不要再乱跑了。”鸣瓢秋人偏头盯着草野朔,“虽然已经排除了一部分嫌疑人,但暂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能找到的。工藤新一迅速思考,不管凶手是谁,开场前标记的位置是正确的,他们只能在表演时找时机做手脚……
等等!他忽然僵住了,自己一直在紧盯草野朔,根本没有分出注意力观察整个剧目的演出啊!
“不用这么麻烦。”草野朔眨眨眼,“你们只要褪下她的手套,反过来就能发现证据。”
他看向工藤新一:“你去看看?”
工藤新一立刻走向动弹不得的山下千鹤,褪下对方的手套,按照草野朔的要求将内衬完全翻出来,在手指末端的位置发现了细碎的半透明白色硬块。
“是胶痕吧?”草野朔了然地说,“侦探发现女友被雷电击倒而死亡,她提前将手套反戴,在倒地时趁机挪动标记,在下场后又立刻将手套翻过来,将证据完全隐藏。”
工藤新一:……可恶,又输了!
“我只是对剧本比较熟悉。”他耸耸肩,“加上我一开始就有怀疑的对象。”
鸣瓢:“你一开始就怀疑她?你知道她的作案动机?”
“不,我只是隐隐觉得她对我有杀意,但要说作案动机,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草野朔看向山下千鹤,“你肯定会被捕,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山下千鹤艰难地转动着眼珠,试图找到草野朔的位置,“因为我要带你去见他啊!因为你是优秀的——”
她忽然止住话头,恍然大悟道:“你在骗我——你一直都没有单独触碰我,你不敢接触我!你也不过是个擅长骗人的胆小鬼!”
“现在这句话再送给你——”她神经质地笑起来,“你真的能确定‘你’还没有死吗?”
他当然能确定了。
不管沼泽人的吞噬有多自然、有多悄无声息……
就算继承一切,难道还能继承他携带的系统吗?
[宿主不需要担心。]系统恰好也在此时冒出来,[系统对宿主的绑定是不可能被继承的。
“我觉得我的名誉受到了无端的污蔑。”草野朔面无表情地吐槽道,“警察先生,你都不管管吗?”
鸣瓢秋人表示他听不懂,就掺和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是工藤新一第一次听人说话听得一头雾水。
草野朔还没来得及敷衍他,忽然从楼下上来两个全副武装,胸口带有特殊标志的陌生人员,他们无视了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多余的围观群众,径直走向被鸣瓢压住的山下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