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好奇过琴酒发色改变的原因?”
朗姆不紧不慢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很快你也会明白了。”
将任务推给宫野明美做也好、平时说出口的话也好……
自从他回到日本,好像总有什么声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身周,向他大张旗鼓地宣布,组织里从来没有秘密。
上次感受到这种展示力量的讯号,还是在他拿到代号之前。
是敲打吗?
草野朔不动声色地垂下眼,他眼中此时还戴着用来掩饰瞳色的隐形镜片。
看来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不管参与人员究竟有没有嫌疑,都要先严厉敲打一番。
再向里深入,走廊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极重的消毒水气味,其中混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血腥。
朗姆在一扇金属大门前停下脚步,经过识别系统认证,白金色的门扉自动向两侧缓缓打开。
闪烁着冷冽银光的手术器具整齐地摆放在台面,下面铺着一层浅蓝的医用垫布,带有暗红血痕的束缚带在手术床周围垂落,酒精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这样的场景与气味,着实无法让人产生什么乐观联想。
草野朔脚步一顿,看向旁边的朗姆。
冷白的灯光给对方的脸蒙上一层阴冷的滤镜,唯一外露的眼球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僵硬得仿佛这才是坏掉的那颗假眼。
——对方在观察他在刚刚那一瞬间的表情。
“怎么不进去?”
在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的同一时刻,朗姆却已经收回了视线,重新露出他惯常的笑容。
他说完,率先走进实验室,没有丝毫停顿地越过那张正对大门的手术台,草野朔顿了顿,便也抬脚跟上。
不愧是浑身长了八百个心眼的老狐狸,事到临头,还要在门后再设置一层考验。
对方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真实反应,无论是心虚、疑惑或是恐惧,往往等常人反应过来时,观察与考验都已经得出了结果。
那么,朗姆对他刚才的表现满不满意?
不等他思索出结果,转过拐角,来到更加靠里的房间,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等在那里。
“朗姆大人,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见到他们过来,为首的一名研究员走上前,恭敬地汇报道。
朗姆不说话,只微微颔首,接着让到一边,示意草野朔上前。
如果到这时还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是什么,草野朔也不用在组织混了。
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研究员手上,对方将针头探入试管,泛着珍珠白光泽的液体随着抽取的动作,缓缓流入透明的针筒。
……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妙啊。
草野朔有点头痛,这还是他第一次面临这种抉择。
“别担心,这可不是什么坏事。”
朗姆忽然笑起来:“注射过这个,你才能更加接近你一直想要的……”
“更靠近核心的位置、更广阔的权力、更多你想要的东西……”他压低了声音,充满蛊惑地道,“你一直做得很好,而组织向来不会亏待有功绩的成员。”
有野心、想要更高的位置,因此愿意放手一搏……
草野朔很想抬头望天,这好像是他一开始加入组织的时候给自己立的人设来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自己都快要忘了,谁能想到朗姆竟然还记得,不仅记得,还拿到这种场合来诱惑他。
这个组织二把手也不好当啊,平时不知道要记住多少鸡毛蒜皮的细节,怪不得朗姆不爱手下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
反正他自恃能看透人心,想必是觉得一旦手下出现反叛之意,自己马上就能看出来并作出应对。
研究员已经拿着针管走到他面前,草野朔在心里叹了口气,主动拉起自己的衣袖。
还要假装在为对方描绘的美好前景心动的样子。
虽然他实际上并不想注射这种组织不知道拿什么玩意做出来的东西,但现在显然没有既能拒绝注射、又不需要和组织翻脸、还不会引起朗姆疑心的办法。
那还说什么,直接打吧!
比平常稍粗一些的针头刺入皮肤,那些不知名的流动液体随着研究员挤压针筒内空气的动作,也被缓缓推进他的血管。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然而紧接着,剧烈的痛楚由内而外、自上而下地通过神经传递到全身每一个部位。
草野朔:“……”
该说不说,前几天还在看热闹,今天要痛死的就换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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