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郡之地,都有分成了各大派系之别,这种缘故还是来源于,当初杨秉讲学之时,有几位本就才华出众,学识渊博的士子,曾经与他交流过所谓知行合一的道理。
所以他们授徒教授学问的时候,自然是依从自己的感悟,都认为自己从中得到的延伸和感悟方才真正诠释了知行合一。
所以说就像是一道知识进行了无数条分支的延伸一般,所以个中也不乏二者都接触,且将传统儒学融入杨氏心学其中的。
而经孙复提醒之下,仿佛给他打开了新的思路和理解。
所以说这才是孙复的高明之处,并没有去全面的反驳,而是选择了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来阐述自己的理念。
这同样也会大大的影响了有些杨氏心学的门人,这同普通的争论不同,这是在动摇其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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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个中也有觉得此言不对的,但是却无法说出确切的结论去反驳对方。
“我觉得泰山先生说的很对,但是学生有一言不解还请您解惑,依先生所言那读书方为格物,所格的可是正心?”
见有人竟然敢站出来发问,众人的目光皆是齐聚了过去。
崔罕目光之中尽是悍然,这位泰山先生所言,在他看来乃是处处说的都是大道,乃是儒家之根本。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竟然有人会有不同意见,如何能够不让他惊讶呢?
李明俊眼中情绪复杂,有嫉妒和崇拜,崇拜在于他想要成为他,希望自己也能够被人如此的注视。
杨慎不同于其他的士子,会表现的诚惶诚恐的模样,在这样的地方,如此多双眼神的注目之下,他依旧可以做到如此不急不缓,心里也没有紧张的思绪方才是最难的。
而孙复并未表现出不耐的表情,身边有弟子缓缓与他道出了身份。
他伸出手制止了弟子的话,说道:“今日老夫讲学,任何人又不解之处都可以提出,无关其身份!”
这番话并没有有意的大声说起,所以也只有身边的弟子听清。
孙复不会因为杨慎的身份而格外看重,也不会因为特殊身份而有意敌对。
所有学子都可以向他请教学问,自然也可以反驳他的观点。
正是因为他有如此的旷阔胸襟,才会使得有如此多的人钦佩。
他微微颔首道:“你如此想,说明你已经理清想明了我所说的,所格的确是正心!”
杨慎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先生的格物致知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底下的众人立刻一阵骚动,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只听了一遍,如此短的时间就发觉出对方的症结所在。
就像是中医治病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的症结所在,如此的让人惊讶和骇然以及无法信服。
若不是因为出声之人乃是杨慎,底下的士子已经有人起身反驳了,不过也存有一些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扬名。
毕竟杨慎的名声可也不小,而不等众人的反应,孙复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忿。
而是示意对方说出来,杨慎回道:“在晚辈看来,先生这番言论只会使得在学习时过于注重格物,把功夫都用在了读书上,而对更为重要的道德实践缺乏重视。”
这并不是说杨慎有多么的才思敏捷,而是他的父亲曾经在私下时点评过泰山学说,说出了其中的弊端所在。
孙复的今日这番言论,自然不是平地起高楼,所以的知识都起于基本架构。
还未等孙复回答,便听见杨慎说道:“泰山先生,家父曾经说过格物就是正心,正其不正以归于正;而致知便是“致其物(心)之知!”
即把心中的天理推至事事物物中去的过程,这就是作为格物致知目的的儒家“所当然之则”和“所以然之理”并不在外物中,而是在人的内心,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向外物追寻天理,人所要做的就是把内化于心的善性付诸于道德实践、外化于心外的事物。
其根本都是围绕着儒家的“所自然之则”,还有“所以然之理”上。
二者有着其根本的区别,孙复此言在说的就是认为万事万物皆内含有理,我们在对外物的观察学习中探究天理,并通过类推打通了物欲对内心的蒙蔽,以能诚意正心。
而杨氏心学心学则认为心即理,理只在我心中,不在外物,只要向内索求,也可通达天理。
这一点那些杨氏心学的弟子一下子也就明了起来,仿佛前面的所有阴霾一下子都散尽了。
原本晦暗的前路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随着杨慎的话音落下。
“文瑜先生微言大义,弟子明了!”
随着一位青衫儒生起身作揖说着,也陆续也有许多人起身作揖应和:
“文瑜先生微言大义,弟子明了!”
他们看起来是向着杨慎作揖,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在向那位没有露面的杨公所说。
崔罕整个身体都在颤栗着,这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今日的辩经竟然如此的精彩,他的灵魂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些言语所震撼到了。
在高丽的文坛,何时见过如此大儒论理,解圣人大道。
他在高丽之时,并没有完整的对杨氏心学有所了解,当初听闻只是觉得不过是另辟蹊径的小路。
如今觉得这是一条直指大道的路,还有那位泰山先生所言亦是让他觉得乃是儒家正理。
他竟然分不出哪一家才是儒家正道,他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认真的学习,将两家之文化带到高丽的土壤。
让它们生根发芽,最后让儒家的文化也能够生长在高丽那贫瘠荒芜的土地。
对于崔罕而言,就像是从村中械斗,一下子看了一场两国交战,那种场景让他觉得震撼。
孙复咳嗽了几声,身边的弟子连忙上前,他伸手道:“无碍,身体的老毛病了!”
他远远的看轻了杨氏心学,或者说如今当下的那些人对于杨氏心学了解的都太浅薄了,让他有些没有反应招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