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不过我现在更好奇,你站在这里……”藤原止侧了侧头,让自己的视线和早坂爱保持在一条线上后再向前望,然后他就看见了矗立在雨幕中的新藤原邸,别墅的大门开着,一个纤细的黑色影子倚门而立,正是四宫辉夜。现在距离藤原止离开别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那个女孩仍然保持着送别他离去的姿态。
藤原止从四宫辉夜的身上收回目光。“你是在惩罚自己吗?”
早坂爱摇了摇头。
“那就是在担心四宮同学?”
“有一点,但我相信辉夜小姐和您会处理好彼此的一切。”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和四宮同学能处理好一切,为什么会以这种惩罚自己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只是有些感伤罢了。”早坂爱眺望着雨中的别墅。“我坐视辉夜小姐被您一口吞进肚里。更何况,按照约定,在您离开东京的时候,我应该作为生活助理与您随行,要在这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间中离开她……”
女仆小姐低低的苦笑了两声。“等到我为您工作的消息传到辉夜小姐的手中,她一定会怨恨我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早坂爱愣了愣神,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帝企鹅。“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地方吗?”
“全都错了。”帝企鹅淡淡的说:“在我看来,事情的发展会和你的设想完全相反,你和四宮同学的关系会紧密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早坂爱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且复杂了起来,有些温柔、有些怜悯、甚至还有一点点恍然大悟。
“早坂,你现在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帝企鹅提醒说。
“您知道您现在在说什么吗?”早坂爱问。
“你心中觉得我正因为和辉夜分手而感到痛苦,所以在和你说胡话?”
身为员工,挑衅未来雇主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所以早坂爱闭上了嘴,干干脆脆的来了个默认。
藤原止按了按眉心,他没有和女仆将这个谈话继续下去,而是取出手机,将一份照片和一张车票调出来给早坂爱看。
“我已经将转学申请提交给了秀知院校方,并且得到了辉夜的批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之后,我就不再是秀知院的学生,明天早晨九点十分,我就会离开东京。”
看到文件,早坂爱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低下了头。“明白了,我会在明早六点之前将所有工作交接完毕,与您一起前往千叶。”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距离早坂爱说的时限只有十五个小时,平心而论,这个时间有些紧张,不过侍奉过某位任性大小姐的早坂爱对处理这种情况很有经验,所以也没有感到多少为难。
“不,明天离开东京的人只有我一个。”藤原止说:“至于你,早坂,我需要你在这座城市中驻留二十四个小时,当然,你的薪水会照算的。”
早坂爱皱了皱眉,她想起了自己和帝企鹅的最开始的对话,于是沉声问:“您有任务需要我去完成吗?”
“没有,你就当是我作为雇主额外赠送给你的带薪假吧。”藤原止摇了摇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知于你……”
早坂爱低了低头,做洗耳恭听状。
“别这么紧张,早坂。”藤原止慢条斯理的说:“我交给你的是一个权限,在你停留在东京的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所遇到的任何有关我的事件,我这边的回答都是yes。”
“yes?”这个没头没尾的奇怪授权让早坂爱愣住了。
“是,这个授权大概是类似于开关之类的东西。”藤原止说:“打个比方,如果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有人找你索取我的去向和部分资料,只要你觉得可以将我的行踪告诉那个人,那么,你就不需要考虑我这边的情况,我这边的回答只会是yes,好的,没问题。”
“这……”早坂爱听懂了这个命令,但随即,她又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忍不住劝说道:“止少爷,虽然很感激你的信任,但这个授权是否……是否太过于轻率了?”
“轻率吗?”藤原止反问。
“当然!如果辉夜小姐拿着一份婚姻申请表来让我代您签字的话……”
藤原止缓缓的竖起了食指。“第一,我现在是风华正茂的十七岁,距离法定结婚的二十二岁还远得很。”
“第二,婚姻登记需要本人到场,所以就算四宮同学因为我的这个授权拿到了签名,也没有办法和我达成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关系。”
这两个理由听得早坂爱直摇头,天真,实在是太天真了,这个男人真的有和三位数以上的女性交往过吗?要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如果只需要践踏法律就能挽回自己的恋人,那么她们会毫不犹豫跨过那条红线,就算将其捡起来做成跳绳都不是问题。
“止少爷,我觉得你是在蔑视四宮家族的权势,法律对于执掌了四宮家族的辉夜小姐来说……”
“早坂,我觉得你是在蔑视我的社交能力。”藤原止推了推眼镜。“你觉得我在日本政界、法律界中的朋友和前女友究竟有多少人?”
早坂爱沉默。
“综上所述,如果你觉得那张过家家般的纸能够让四宮同学开心起来的话,就尽管放手去做。”藤原止语气淡定得简直不可思议。“我授权了。”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早坂爱试图垂死挣扎。“那假如我用您的名字去借钱……”
“你不会那么做的。”藤原止平静的说:“我和你定下过约定,我协助你向四宫辉夜尽忠,作为回报,你也会用同样程度的忠诚来回报我。”
“明明是那么狡猾的人,居然会相信一个简单的口头约定。”早坂爱忍不住扶额叹息。“您这可真是……”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掌心被人塞了什么东西,是藤原止,他将手中的雨伞塞进了女仆的手心,转身走入濛濛细雨中,天台的大门开了又关,骨碌碌的滚轮声很快便消失在了淡白色的雾雨之中。
早坂爱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雨伞,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个男人始终秉承着自己的信条,除了爱,他什么都不会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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