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降落伦敦当天风和日丽,距离太阳下山都有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在将行李放到酒店之后,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出去走走。
“这就是你说的出去走走?”凤秋人无语地看着我坐在美术馆休息区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想想还是坐到了我的旁边,陪着我一起偷懒。
“因为我真的不想动啊。”我侧身倚靠在颇具艺术感的椅子扶手上,“空助博士不想要人跟着,顺便给我展示了一下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能全身而退的小道具。我看过了,确实有用。”而且齐木空助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这方面我请齐木楠子帮忙把关,只要不危害到自己人,我随便齐木空助去做什么。
现在我想的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按钮,就可以释放大量能量震晕周围的人。这里感谢一下作为实验道具友情出场的魏尔伦和兰波,用异能力抵抗是能抵抗,但是如果大意了……那真的是会被人拿下人头。
甚至齐木空助本人还念叨这里的科技水平不能让他玩弄中子……这个时候我和齐木楠子的想法绝对一致,那就是放过这个世界吧。
因为被保护人说不想要人跟着,再跟就痛下杀手,兰波只好“难过”地去看画展——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哼。”魏尔伦抽空看了一眼赖在休息区不肯走的家伙,“说什么像是美术馆博物馆这种历史艺术感浓厚的地方会有更多的可能遇见昨天那个看上去像是狐狸一样的家伙——那家伙的好奇心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而且,我是暗|杀|王,不是间|谍特|务。”魏尔伦气得牙痒痒,碎碎念,“居然让我混入人群调查balbal。”
“魏尔伦,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其实是可以到春和那边跟他说,让你不要过来的……”兰波轻声细语,他现在正在欣赏名家画作,体会画家细腻的笔触——兰波忽然就体会到了带孩子的艰辛之处,甚至不敢想象小先生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养这么多性格迥异的孩子。
“呵,那个暴|君会同意?”魏尔伦已经看透了,那家伙对待他和其他人完全是两个极端,哼。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幽幽的声音在魏尔伦的脖子后面响起。
魏尔伦感觉到脖子一凉,捂住后脖子,猛地一转头,就看见我蹲在他后面凉凉地吹着气,“你幼不幼稚啊。”好歹他还记得这里是公共场合,降低了音量。
“哼。”魏尔伦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盯着我看,“看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出来走走?”我笑着歪了一下脑袋。
“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你就是故意来折腾我的。”魏尔伦上手掐我的脸,超生气地说,“如果真的想要知道那只狐狸的资料,你干脆查酒店的记录不就好了吗?”魏尔伦直接给威廉·莫里亚蒂起了个外号。
小鱼展开绮丽的金色尾巴,啪的一下子拍开魏尔伦的手,在幼尓伦的手上留下了鱼尾巴的印子。
“我也没有说就要查那家伙啊。”我一脸无辜地说,伦敦总有自己的守护者,不需要我来多管闲事。
魏尔伦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兰波,“我可以鲨了这家伙吗?不查?不查还叫我出来。”
“哈哈哈。”我捂脸笑了出来,魏尔伦捉弄起来真有意思。
“我只是想着,会不会有可能在这些地方偶遇那人罢了,遇不上,就当自己来观光旅游。唔,现在赶去参观牛津剑桥会不会来不及啊?”
魏尔伦望向眼前这个明显不在状况内只想着玩玩玩的家伙,觉得自己认为对方在认真思考怎么对付可疑人真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什么都不干,你干脆不如不来伦敦呢!”
“我又要对伦敦做什么呢?”我单手撑着脑袋问魏尔伦,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哥哥在和自己闹脾气的弟弟对话罢了。
“收服当地势力,扶植代理人,布置眼线。”魏尔伦非常流畅地说了一套流程。
“我以为,英国的钟塔侍从应该是不可能让我这么搞的。”
“当然不可能,所以你才要利用那只狐狸……咿呀。”
魏尔伦忽然就被我抱了起来,小短腿还扑棱了几下,兰波歪头看了一眼果断拿出手机,“小先生我可以把你也拍进去吗?”
“没问题哦~”我非常爽快地说。
“安静点啦,幼尓伦,吵到其他人了可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啊?”魏尔伦哼哼唧唧地嘟囔,看上去很想用脑袋顶我的下巴,但是转眼看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小鱼,魏尔伦冷笑了一声,安静地待在我的怀里。
“真乖。”我带着魏尔伦走到一副画前,说来惭愧,我看不懂画家在画中的隐喻,只会看看风景。
不能气不能气,这家伙是债主,而且自己不能打。魏尔伦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
“嗯?你发现了什么吗?”魏尔伦发现我站在一幅画前,站的时间过于久了,“你不是说自己不懂画吗?那么你是从这幅画里感悟到了什么吗?”魏尔伦发誓自己是以嘲讽的语气来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他没有被撅回来,他听见。
“啊,是的,我只会欣赏美的感受,不懂什么是艺术。”我很大方地承认了,“我只是听说过一个关于辨别赝作的故事。”
“几百年前的星空和如今天上的星星是不一样的。”
我看着眼前同样以星空作画的几百年前的古董画作,轻轻笑了一声,抽走画作旁边标有画名的标签纸,拿出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