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选择来这里安顿,不仅仅是他有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受,而是火小邪一路走来,一个熟脸也没有见到,深感奉天城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奉天城,但他记得齐健二无数次的说过,妓院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当婊子的只要你给足够的钱,只要对她们没有伤害,不仅能为你守住秘密,还能替你办很多事,告诉你很多情报。
火小邪奔波了一日,的确又饿又累,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玫红推门而入,捧着一个大瓷碗,里面盛着一直还在冒热汽的烧鸡,烫得她直咧嘴。
玫红兴高采烈地说道:“哥,烧鸡,我去厨房抢的,你先吃着,我再给你拿别的去。”
火小邪说了声好,正要起身,就看到玫红按了按额头,突然说道:“怎么回事,昏……”话音刚落,就身子一软,趴倒在地。
火小邪上前就要扶起,耳边却有脚步声响起,一人径直走了进来。
火小邪眉头一皱,跳后两步,与进来的人对视。
进来的那人,一副道士的打扮,见了火小邪相貌,也是一愣,张口便唤道:“火小邪!居然是你!”
火小邪不敢有丝毫大意,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留着三缕长髯的消瘦道士,毫无印象,冷哼一声,说道:“好个道士!道士也来逛窑子?”
这道士返身把门关上,说道:“火小邪,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孝先,江湖人称病罐子。”
“病罐子王孝先?”火小邪觉得耳熟,“不认识!”
“火门三关,病罐子王孝先!怎么?你忘了?”
“哦,哦,哦,记得记得了,你好你好!怎么是你啊!”火小邪恍然大悟一样笑道。
王孝先身子一松,警惕全无,欣慰道:“我就说火小邪不会有这么大的忘性!多年未见,竟能在此地相见,真是意外啊。”
王孝先正要行礼,却看到床上的被卧向他砸来,王孝先根本对火小邪毫无防备,被砸个正着,上半身被包裹起来,不能视物。
火小邪上前一脚把王孝先踹了个老远,拔腿要跑,却听到王孝先叫道:“你身上的味道!是我的药!请留步!”
火小邪一愣,松开了门闩,再不逃跑,转头问道:“北巴窝客栈的道士?让掌柜的和小伙计给来路不明的怪人下药?能治人腿病?”
王孝先将被卧扯开,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定了定神说道:“正是我!”
火小邪再不想走,他在那间客栈里,明知有药物,还要躺上床,等的就是此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火小邪呲了一声,把烟嘴叼在嘴上,一屁股坐下,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王孝先走上来,坐在火小邪对面,指了指鼻子,说道:“靠闻。”
“你鼻子这么灵?”
“我还没有成为木家弟子的时候,鼻子就很灵,进了木家,多年锻炼,当然更灵。火小邪,我有话问你……”
“你急什么!我先问!”
“呃……也好。”
“你把这个窑姐怎么了?”火小邪指了指趴在地上,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窑姐玫红。
“哦,不用担心她,让她躺着好了,她是中了我一记痴睡药,足足能睡上两个小时,醒来以后,并不记得,只觉得是昏迷了片刻,对她没有伤害。”
“这么厉害的药?”火小邪有些不行。
“啊,火小邪你与木家少主林婉相处时,难道没见过她施药?她用药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
“哦……”火小邪脑海里念了几句林婉,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找不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忆。虽说这个病罐子王孝先,似乎对他没有恶意,而且与他像是故交,但总是小心为上,不便现在就与他说出自己失忆一事。
火小邪咳咳两声,问道:“你这个道士,为什么要逼着客栈掌柜给过路人下药?”
“木家人不善情报,身手也一般,唯有此法,才能寻找到一些与万年镇有关的人,锁定他们的行踪,略作判断。”
火小邪心想,又是万年镇!看来罗刹阵必然与万年镇有关,那么五行的意思,就应该是指水家、木家、金家、火家、土家这五行,乃是五个不为人知的家族,至于合纵,有可能就是说让这五家联合起来做事。
火小邪嘿嘿一笑,问道:“你们木家明明能救人腿疾,却没有医德,以此做威胁,很是可耻!”
王孝先倒是纳闷,说道:“木家是贼道中人,并不用遵从什么医德,平等交换而已。”
“那金家、水家、火家、土家,也都是贼道喽?”
王孝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火小邪,呵呵呵笑了起来。
火小邪骂道:“笑个什么?”
王孝先捻着胡须,长身而起,笑嘻嘻地说道:“火小邪,我就说你怎么会问些外行人的话,你,是不是失忆了?”
火小邪跟着呵呵呵笑了起来,二郎腿一翘,扶住膝盖,前后摇晃着说道:“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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