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窄道内,前头一白影喘着粗气,手撑着不甚平整的墙体,额上热汗爆出打湿鬓角。
歇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出窄道,迈出来时的门,相比里头,外面别提多美好。
周沉玉听到身后动静,回过身来,眼神柔和,看着狼狈的白情,一股子汗味,递去没用过的帕子。
白情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浅蓝面料,柔软带着淡雅香味,拿在手里,舍不得用它擦脏污的汗!
慕容天见状也没说什么,视线拂过白情,落在周沉玉身上,笑说:“这季节端得是百花盛开,不去有花的地方,绕去江边,捡些漏。”
“捡漏,捡什么,会游水吗?”白情毫不客气接话道,笑得就是个捡了便宜的老妇,周沉玉送的帕子没用!
直接原封未动藏于贴身衣衫夹层内!举起衣袖就是一抹,雪白衣衫染了污渍。
看得慕容天忍不住有朝天翻白眼的想法,多年养成的克制力,还是极好的掩盖过去。
周沉玉对于白情不用帕子反而象捡到珍宝似的藏着,用衣袖擦汗的怪异行径,表示不理解?
又回应慕容天方才说得:“江对岸是河西,有天然的放马场,去哪吧。”
“好是好!就是没船?”慕容天无奈说道。
落在拳脚皆无的普通人,没船过江想想也是挺无奈的一件事,搁在富贵人家身上,这都不是难题。
现下,对他们来说,过个江还不分钟地事,用得着费神调船过来吗?
但凡有一点表现机会,白情也会紧紧抓住它,嚷嚷道:“我知道附近哪有船!”
本以为他们会喜出望外,不料!竟是这样?
慕容天撇嘴道:“要船干嘛!练轻功是摆设吗?”
“轻功不擅长,老担心掉下去。”白情一脸通红,越说越低沉,干脆闭上嘴?
周沉玉看不下去,便解围说:“听他得!坐船过去?”
赣江禁止一切大小船只运行,对他们此行可以说起到阻碍作用!
搁别人肯定有想法,却不会真敢于挑战权威,只会顺从。
所以越是这样声势浩大封禁,里面越有名堂,恐怕捞上来的东西,不止那枚珠诀吧……
反而更坚定了他们去往河西的决心。
赣江
此刻的码头,没了往日的繁忙,少了人的打扰。
故意忽略耳旁的急促水声,欣赏远处的景致!
怎一个美字了得……
碧色的江水流速极快,形成一条珠光闪闪的水线,推搡着,咆哮扑向停泊在岸边的几艘破旧渔船。
弄得船身,摇晃不以,一股鱼腥味顺着风,就迎头扑来
慕容天闻到这股味道,有点犯恶心,故而离码头渔船远了一些?
不远处,生长着两株樟树,一片绿色浓荫下,周沉玉倚在平滑树身,表情是淡漠的,眼眸却精芒窄闪。
带动的衣衫被风吹起,也是如此气势,更别说,红润薄唇溢出一缕邪气十足地笑意。
心里盘算着什么,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