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下河村啊,离我们村里大概几十多里地吧,怎么,您不知道?”
“不是,昨晚喝多了,呵呵,所以忘记自己到哪里了。”
“这酒就应该少喝,喝酒误事啊。”
“是啊。是啊。”张伯点着头,心里却在想其他的事情。
几十多里地?自己怎么来的?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这里来?
张伯不再说话,他也没有听到司机接下来都说了什么。
“到了,老乡。”张伯被司机师傅叫醒,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睡着了。
下了三轮车,谢过后慢慢走向自己家的小院。
心里却越来越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离家越近,自己就越害怕,好像家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家里到底有什么?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终于来到了院门前。
他拿出钥匙,慢慢伸向锈迹斑斑的铁锁,但是,久久,他不敢转动钥匙。
“到底为什么?我的心为什么这么不安?”他在不断问自己,可是脑海中,他搜索不到相匹配的答案。
随着哐啷哐啷的声音,门开了。
张伯站在门廊。,他将钥匙放在门后的小柜子上,换上干净的拖鞋,轻手轻脚的往房里走。
他首先来到卧室门前,他背靠着卧室,一手抓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与此同时,转动门把手,猛地将门打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
随后,他又用相同的方法查看了各个房间厨房,材房,内院……
最后只剩下茅厕了。
来到洗手槽门前,他同样背靠着门,一手抓着门把手。正要准备开门,他发现地上有奇怪的印记。他俯下身子,靠近去看。
这是鞋印,看大小,应该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的鞋印。鞋印从洗手间出来,一直往外走,最终在大门口消失了。
有小偷?
张伯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了小偷了。
可是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很纳闷,我家有什么可偷的。
环顾四周,家里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任何被翻过的痕迹,如果是小偷,没偷到东西,肯定也会把房间给弄的乱七八糟。
不是小偷,又是什么人呢?
站在洗手间门口,背对着洗手间。
张伯的后背不仅感到一丝寒意,他打了个冷战。
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他一手抓着门把手,还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内心的躁动,使劲一转。
门开了。
望向里面,内院里什么异样都没有。
即便如此,张伯还是走了进去。
步入内院,他就觉得地上粘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整个洗手间的地面上全是这种粘稠的没有颜色的液体。
张伯不自觉用手捂住了鼻子,这些液体散发出一中怪异的味道,让人作呕。
逃离内院,瘫坐在客厅的木椅子上。
他回想着自己能想到的一切。
三十多里外的医院,自己被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到这家医院,家里出现的神秘脚印,洗手间里的诡异难闻的液体,以及自己这一整晚丢失的记忆。
乍一看,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他相信一切的一切一定相互交织着,错综复杂,就像是一团乱麻,一定能把它们联系起来,但是,此时此刻,他根本理不出头绪。
他心里清楚,只要找出线头,一切迎刃而解,可是,线头在哪呢?
躺在沙发上,他努力的思考着。
叮咚,叮咚,有电话啦,有电话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谦被手机铃声吵起。
“老张,你做得很好,你看,见义勇为是好事,怎么不和我们说呢?”还不等开口,电话的另一头已经开始说话了。
“什么见义勇为?”张伯有些茫然。
“还装?人家把送给你的锦旗都送咱工地来了。对了,你的嗓子好了啊?刚才听你说话声音很沙哑,以为你生病了呢,没有事情就好啊。”
“什么啊?哪跟哪啊?”张伯更加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这样吧,经过公司领导讨论决定,准你一星期假,好好在家休息,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工地单独给你开庆祝会,好了,先这样,你先休息吧!”
“不是,领导,我……”不等他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工地的包工头,本来就已经云里雾里的张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到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张伯感到这件事很蹊跷,可是他对此却束手无策。
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切,他家院子正对着乡村的小花园,今天天气挺好,小花园里有很多人。
一条走廊,坐着几个在那里休息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说笑着,不远处,几个小孩在草坪上玩耍打闹。
小花园中央有个小小的水塘,水塘里有几条小鱼在游玩。
水塘边有一个人,身着一件黑风衣,他背对着张伯,他无法看清楚那人的脸,这个人好像发现了自己,他回过头,将脸朝向他的方向,张伯看到了他的样子。
他面貌周正,眉毛浓稠,鼻梁高耸,上面挂着一副黑框眼镜,那张脸很白很白。
他的嘴角微微一笑,那微笑是那么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张伯马上退了回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是……
他再次来到窗前,他将目光再一次投向水塘,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影。
他消失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脸好熟悉,可是张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心下一片迷惑,他来到外院,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流出。
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站在镜子前,张伯愣在了当场。
一个人的脸映在镜子里。
他面貌周正,眉毛浓稠,鼻梁高耸,上面挂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是他自己!刚才看到的人是他自己!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人的脸很白,没有一点血色。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此时,张伯心中理出些头绪,见义勇为的人应该是那个人,而不是自己。
可是,一丝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如果,大家认可他是苗谦,那么我又是谁?
想到这里,他来到村里的传达室,拿起电话,拨通了工地上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DD建筑工地有限公司,请问您有什么要求?”电话另一头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请帮我找一下张伯,好吗?”
“张伯啊?请您稍等……”
“请您打444400。”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温柔声音再次传来。
“好,谢谢。”
拨通电话。
“你好?”
“你好,请问张伯在吗?”
“不好意思,刚才还在,一转眼就不见了。”
“哦,谢谢,他回来请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你是哪位?”
“我是……我是他的朋友,我叫……我叫草田。”
“哦,曹天。”
挂了电话,张伯无精打采的回到家。
打开门,摊在木椅子上。
在家里已经待了五天了。
工地上依旧会时不时打来电话,向他表示祝贺,祝贺他工作做得如何如何好,领导如何如何想提拔他,做了什么好人好事等等。
一时间,张伯仿佛变得无所不能,可是他心里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都是属于那个神秘的人的。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取代自己,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回忆起第一次鼓足勇气去工地。
那天是出事后的第三天。那天一大早,张伯来到工地。
刚到门口,门卫大叔就对他说:“老张,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叔的话把张伯被问得不知所措。
自己明明刚到,怎么说自己出去了?
难道
他明白了,一定是那个神秘人。
带着忐忑的心,他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岗位。他担心自己会遇到那个神秘人,但是他又是十分想见到这个神秘人。
“老张。你去干什么了?我让你去传份单子,你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李主任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主任身材魁梧,但是,他的脸却非常的白,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哉。
在这里,他一直以雷厉风行,严肃著称。此时,他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张伯,手里拿着一份单子。
“我……我马上就去。”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张伯拿起包工头手里的单子就离开了。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来,不知道又会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付,因为这些日子在这里里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神秘人。
一上午,遇见的都是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让自己做这做那。
张伯感觉少了什么?
没错,少了那个神秘人!
所有人都能见到他,唯独只有自己从来没有见到他。
他在刻意躲着自己,还是……
想到这里,张伯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一直到下班,他还是没有见到那个神秘人。
回到家,打开门,托着沉重的双腿,踱到木椅子前,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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