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若笑了笑,带着三分邪魅,她的声音里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力,让人忍不住凑近了去听:“公子倒是嘴甜,只是若公子还留在这里,怕是会不安全。”
“此话怎讲?”温澜不解,脸上的微红已然退却。
“你这可是跟一个纨绔流子待在一起,”唐庭若直起身来,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手里还握着那只笔杆,头微昂着,说:“我还真不能保证我能不能忍得住,毕竟,”
唐庭若看向温澜,那双凤眸里多了几分笑意和挑逗:“小公子生得这般俊俏。”
“无耻之徒!”温澜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后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马红了起来。
唐庭若见温澜终是走出了房门去,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过去将那门给关上,随后将最后的几句写完,吹了灯,便躺床上去了。
皖南的冬天天亮得比御京城要早,早间还是很冷,丝丝凉风反倒多了几分刺骨,唐庭若穿上阿月拿来的袄子,披了件披风,刚一出房门,便碰见了收拾整齐的温澜。
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一般,见着唐庭若,很是淡定,全然没有一点害怕或者厌恶的神情,依旧是那个站在云层之上的谪仙公子。
唐庭若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见过了,就绕过他去敲了谢意的房门。谢意是个大大咧咧的,就连睡觉也是一副男子模样。唐庭若进去的时候,谢意的被子几乎都要掉到了地上去,熟睡的她竟也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还揉了揉鼻子睡得可香。
唐庭若全然不着急,一个抬手,便直接将那还盖着下半身的棉被一下子给抽了开去,瞬间受凉的谢意猛然睁开了眼睛,愤怒道:“你干什么?!”
面对着谢意的起床气,唐庭若也不慌张,只静静的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同她说道:“要出发去城西苏家了。”
在唐庭若的眼里,谢意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浮躁、冲动。但是这些,却是现如今的唐庭若最是羡慕的,她原来也是一个随性不羁的人啊,怎的重活了一世,反而这般畏首畏尾了?
唐庭若转身的时候,谁都没有看见她眼底的自嘲。
简单用了些早膳,便准备出发去了城西。城西这边的房子都很老旧,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墙角上是厚厚的蛛网,落着满帘的灰尘,青黑色砖瓦上长满了青苔,甚至还有杂草从那砖瓦缝隙里头生长出来。
一路走过来,城西住着的都是一些走不太动了的老人,看见鲜少有人经过的街道上突然来了四个年轻人,老人们也只是眸底闪过了一道惊讶,便也没有其它的什么了。
谢意一边拍着空气里浮动着的灰尘,一边抱怨道:“阿若,你确定是这么个鬼地方吗?”
皖南苏家可是在整个齐渊都赫赫有名的世家,苏家以瓷器买卖为生,他们家做出来的彩瓷甚至都是贡品级别的,其家财更是到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