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总公司中恒集团产业庞大,其中也涉足航空业,周父早年投资过民营资本的航空公司,所以周家人出行都是航空公司的专机服务。
周时聿在贵宾室坐了二十多分钟,裴祤宁才姗姗来迟。
大小姐出行光是行李箱就带了六个,周时聿对她的奢侈作风一贯耳闻,倒也习以为常,并不惊讶。
两人登机,华越的团队都在经济舱,头等舱只有孟泽和林蔚两个特助坐在后排,视野最好的两个位置留给了周时聿和裴祤宁。
为了裴祤宁不用乔装打扮地跟着自己,周时聿特地说明君庭可能会参与项目的合作,同步去考察,所以裴祤宁才师出有名地跟着,这样众人也不会怀疑。
只是外人眼里,周时聿和这位裴家大小姐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存在。
所以现在,两人坐在一起,整个空乘团队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两位财阀继承人空中发生什么争吵事件,到时候谁都得罪不起。
一点整,飞机开始滑行起飞。
裴祤宁其实从早上起床就没平静过,她虽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要战胜对“4”的恐惧,但真的坐到飞机上了,想起不久前国内的一场空难事故,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开始了胡思乱想。
飞机抬头朝空中飞,裴祤宁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心跳得既重又快。她收回视线不敢看,想努力做点什么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转身便看到周时聿面无波澜地在看一份文件。
看到旁边的人这么淡定,裴祤宁也跟着放松了些。
她身体侧过去,问:“在看什么?”
周时聿:“君庭的开发案合同。”
裴祤宁微怔:“我哥那个?你同意合作了?”
周时聿点点头。
可裴祤宁并没有因为自家公司多了一份赚钱的机会就感到高兴,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跟周时聿说:“其实我觉得裴靳的方案有点问题,他里面提到的第三方公司在加拿大,包括他提到的资金交付方式……”
裴祤宁犹豫了下,“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我觉得有风险漏洞。”
可周时聿却好像没听到,合上文件,没什么波动地回:“有没有问题,合作了才知道。”
裴祤宁:“……”
裴祤宁知道,连自己都看出来的问题,周时聿不可能没看到。
她不知道周时聿在打算些什么,但既然他已经有了决定,这件事又涉及到君庭,她身份敏感,夹在中间不好说太多。
干脆也就不再说,“那随你好了。”
空乘这时走来问:“周总,裴小姐,要不要喝点什么?”
周时聿没抬头,“给我一杯水。”
“好。”空乘又问裴祤宁,“那裴小姐您呢?”
裴祤宁看着这万米高空,眨了眨眼,“给我一杯起泡酒。”
“好的,稍等。”
空乘离开,周时聿皱了皱眉看她,“你什么时候变成酒鬼的。”
裴祤宁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只是想喝点酒在飞机上睡一觉,免得脑子里想些奇奇怪怪的恐怖画面。
她哼了声,“你管我。”
周时聿:“……”
空乘很快给裴祤宁送来酒,裴祤宁一口抿完,大概是昨晚也没休息好的缘故,一杯酒落肚后,在飞机偶尔轻微的颠簸下,她竟然顺利地产生了困意。
等空乘再过来问用餐时,周时聿才看到裴祤宁已经睡着。
机舱里冷气足,他低声跟空乘说:“拿块毛毯来。”
“好的。”
等毛毯送过来了,周时聿才侧过身,把毯子轻轻搭到裴祤宁身上。
空乘被这操作看得有点傻眼,直到周时聿略冷淡的目光抬起,“还有事?”
空乘才回过神般地道歉走开,回去后拉上帘子震惊道:“我有没有看错,周时聿竟然在给裴祤宁盖毛毯?”
另一个空乘也睁大眼:“不会吧?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
“所以我才觉得震惊啊!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不懂了!”
“算了,财阀圈的关系不是我们这种人能看得懂的。”
“也是……”
一群空乘在里面八卦,机舱里,裴祤宁毫不知情,睡得正香。
周时聿处理工作,时不时看一眼裴祤宁。
她闭着眼睛,睫毛密又长,睡着的样子很温顺。
周时聿嘴角轻扯,看到她的毛毯微微掉下来些,他身体又靠过去,正要帮她盖好,忽地就听到她梦呓:“周时聿……”
周时聿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动作顿住,没动,看着她。
可她眼睛还是闭着,好像在做梦,没一会又说:
“再让我亲5次……”
“都怪你……”
周时聿:“……?”
周时聿整个人怔在那,忽地便想起那一晚裴祤宁大半夜来家里,霸王硬上弓地想要再亲他5次的事。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要亲自己5次?
周时聿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又或者——
是她喝了酒又在胡言乱语也说不定。
周时聿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只好先帮裴祤宁扶好了毛毯。
就在这时,飞机忽然失重地坠了一下,裴祤宁面前的酒杯因此晃动倒地,惊醒了她。
裴祤宁神经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身体绷紧坐直:“怎么了?”
空乘走过来解释:“抱歉周总,裴小姐,飞机遇到了比较强烈的气流,所以颠簸得有点厉害,请系好安全带。”
裴祤宁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更不是第一次遇到气流,可当这些平日里常见的异常发生在与4有关的日子里,就会被无限放大,成为可怕的危险事件。
父母在4号发生车祸的阴影浮上来,裴祤宁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扣紧了座位的扶手。
周时聿看出她的不对劲,轻声道:“气流而已,没事的。”
裴祤宁镇定地点点头,可整个人却绷紧地好像脱离了座位,只剩一个魂在不安地飘。
飞机又接连重重地颠簸了几下。
裴祤宁心跳愈发剧烈,但还在强撑着忍耐。
终于,在又一次突然的失重下坠后,已经到达忍耐阈值的裴祤宁没忍住叫出来,闭着眼睛:“周时聿——”
她下意识便抓住身边那个人的手。
柔软的手突然抓住自己,周时聿有些不可思议的愣怔,他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察觉到裴祤宁的惊慌,微顿,反手把她包裹在手心里,又轻轻握紧: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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