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看着孟菱在水波潋滟中精致又无害的脸,一时竟有点语噎。
他太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看着无害可偶尔会流露出几分无伤大雅的小心机,可没办法,他就是受用,就是昏聩,就是愿意顺着她。甚至,正因为她的性格不是单一的,可又没有离经叛道太过火,他才更喜欢她。
如果生在古代帝王家,他一定是昏君吧。
“你先洗澡吧,衣柜里应该有没拆封的预备睡袍,男女士都有,你随便拿一套穿。”
他不再舍得逗她,只交代了一些事,就回自己卧室了。
孟菱笑了笑,她忽然明白,之所以留下来没有心理负担,大概是因为她知道,陈遂既不会觉得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女生,也不会真的对她做出格的事情。
她进了卧室,他也回卧室也洗了个澡,男生洗澡快,十分钟搞定,吹头发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她的行李箱还在下面,就停下手头的动作下去帮她拎箱子。
谁知刚出门,就见她正两手费劲儿拎着箱子一阶一阶往楼上来。
他不由皱眉,喊她一声:“放那,别动。”
他大步走过去,她听话的懵懵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她头发是湿的还滴答着水。
本来刚才她穿着毛衣长裤他还觉得能忍,可现在她一身银色丝绸睡袍,锁骨露着,小腿露着,头发湿漉漉披散着,鱼缸里的水光波照在她身上,就像从水里刚上岸一样。
他不由眼神变暗。
有点燥热。
他走上前没有说话,沉默着拎起她的行李。
她在后边问:“沉吗?”
声音好细就像受惊的小奶猫:“我本来不想拎的,但是好多东西都放在里面,一个个拿出来又不好拿,行李箱摊在你客厅又不太合适。”
他始终一言不发。
后来到她屋门口,他停下,开门,把箱子往里一推,齿轮转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滚到床边。
她笑了笑说:“谢谢啦。”
他转过身,忽然靠在门框上,邪邪痞痞露出一个笑:“要奖励。”
孟菱本来想说“挺晚了,别闹了”,可他先她一秒:“不然你就算在门口累趴下我也不让你进去睡。”
很好。
这就是本性。
他放过她,那是因为他愿意让着她,如果他不愿意,那就……
孟菱忽然紧张,不敢想下去。
她能感觉到气氛明显危险——他玩世不恭里藏着要把她吃干抹净的暗光。
这次没那么容易逃。
她想了想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刚想亲他。
他忽然掐着她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大叫了一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他顺势手臂下移环抱住她的腰,转了一圈把她抵在鱼缸上。
她的湿发全都散到他的脸颊上和脖子上,她的后背冰凉,身后是孔雀鱼,红尾水晶,灯鱼,鼠鱼等大片五颜六色的小鱼在不断的游梭。而他呼吸灼热,就喷薄在她胸口上,那么近,那么近。
几秒钟里,冰与火的极致拉扯。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呜咽:“你放我下来。”
他说:“你得先亲我。”
她被他高高抱着,只能低头吻他,他仰着头闭着眼任由她的吻落下来。
她负责触碰开关,他负责过关斩将,舌头抵着她的唇瓣撬开唇,再撬开齿。
他这次没保留,她毫无招架能力,只能承受。
他忘我的侵略,吻着吻着,忽然觉得脸颊上有水,温热的感觉。
反应了两秒,他才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看到她泪眼婆娑。
他心又软了,可是身体却不允许他停下。
他依旧吻着她,却边吻边把她从身上放下来,她脚沾地,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倒,他顺势把她抱稳,依旧把她抵在鱼缸上。
然后他的动作放轻,不再与她深入纠缠,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在嘴角,脸颊,和眼角……一切有泪的地方,都被他轻轻吻去。
很久才慢慢平息,他抱着她的头,额头就抵在她的额头上。
心跳的很快,像刚跑了一千米。
她细细抽噎着,可怜的要命。
他默了默,笑说:“接个吻,你像是丢了半条命。”
语气里的爱怜浓到化不开。
她“嗯”了一声。
随后两个人又都沉默了。
只是沉默的时间门没有很长,她忽然用力推开他,逃似的进了卧室。
第一次这么激烈,心跳和眼泪不受控制。
她没有生气,只是太刺激了,就像和他骑着疾驰的摩托,在城市的暮色里轰隆而过,车速太快,她好怕。
一想到,以后和他谈恋爱注定会是激荡的,热烈的,难以招架的,她就既期待又……腿软。
好没用啊。
她在门边抱膝蹲下,久久难以平静。
过了大概半小时,她忽然听到外面他说了一句话:“孟菱,睡了吗?”
他居然还等在门口吗?
念及此,她心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想了想,没有回答,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想给他发一条消息。
却看到锁屏页面的通知栏上有八条未读微信。
打开看,其中有五个未接通话,和三条消息。
都是他发来的。
【别生气了,下次我温柔点。】
【我不想你是哭着睡着的。】
【宝宝别生气,我先骂,陈遂是大混蛋臭流氓不要脸……】
看到这一行,孟菱忽然笑出声。
看向门边,她心变得柔软了很多,于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回去睡觉吧。】
她知道他就在外面。
果然,很快他就回复:【不,我要在门口等候发落。】
孟菱笑了笑,又长叹一口气:【不回去睡觉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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