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徐妙锦再不敢相信,这事实就摆在了她的眼前。
她想出来的这副绝对,不仅有人能对出来,还有人能对的这么好!
这下,徐妙锦是彻底的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胡公子,我认输。这幅对联,你的确是对出来了。”
说着,徐妙锦命小厮拿来地契,直接准备当场把这间铺子租给胡长安。
可这时,胡长安却是按下了徐妙锦的手,柔声道:“姑娘,不知这间铺子是否有隐情呢?”
“我看你好像并不愿意将这间铺子租出去。”
原本徐妙锦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说给胡长安听。
可是看着胡长安真诚的双眸,徐妙锦却是犹豫了。
或许这个人,是真的想倾听自己的心声?
犹豫再三后,徐妙锦终究是对胡长安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胡公子,虽然这间铺子是徐家的产业,但它却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唯一财产。”
“只要我看到这间铺子,就会想起我逝去的母亲。”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舍不得将这件铺子租出去。”
“我设下这幅对联,也只是为了晚点把这间铺子租出去罢了。”
“不过终究是我技不如人。”
“胡公子,今后这铺子就是你的了。”
徐妙锦这话虽说是有些伤感,不过也是落落大方。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狡辩的。
原本徐妙锦仗着自己是东家设下这个规则,已是不公平。
眼下胡长安对上了她的对联,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就地认输。
可是胡长安却是打断了徐妙锦的话:“徐姑娘,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个铺子维持原样呢?”
“在我看来,你母亲给你这个铺子,就是为了你能把这个铺子租出去,补贴一下生活的。”
“现在你把这铺子攥在手里不租出去,岂不是辜负了你母亲的一番心意吗?”
“这种黄金地段的铺子,一年的租金少说也得上万两起步。”
“要是姑娘你有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将来干什么不好?”
胡长安这番话,说的也是很诚恳。
相较于古人,胡长安更加想得开。
在他看来,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大的敬意。
徐妙锦听罢,也是长叹一口气。
终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着母亲给她的产业,也是魔怔了。
无论她守着那个小院子再久,母亲也不会活过来跟她说说话。
或许只有把院子租出去,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望着徐妙锦惆怅的脸,胡长安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问道:“不知徐姑娘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闻言,徐妙锦一愣。
没想到这个胡公子,竟然会问她母亲的名字?
“我母亲,名叫冯瑶光。”
话说出口,徐妙锦也是微微叹息。
多少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母亲逝世后提起她的名字。
要知道,古代女性的地位,可以说是十分卑微。
在史书上,古代女子都是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就连贵为当朝皇帝朱元璋的挚爱马皇后,在后世的记载里也只不过是区区马氏二字。
马皇后的本命,早就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而作为中山王府的区区一个小妾,冯瑶光自然是没有权利将名字写进书册中的。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她的亲生女儿,能想起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