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六，家家蒸馒头。秧歌队练习的时候，我一个人溜回了集体户。把男生的洗脸盆都洗出来，又用开水烫了后，开始和面了。我盘算着，春节每人增加了二斤面，我们领回了六十斤面，一斤面蒸十个馒头，咋的也得蒸他个三百个，剩下三十斤够包饺子的了。便和了八盆子面，每盆四斤左右。我正和着面呢，于水回来了。

户里没人，她进来就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说：“户长，你怕我挨累，帮我干活，让我咋谢你呢？”我两手是面，怕弄到她身上，没有挣脱，便说：“于水，别这样，别人看见不好！”

“我见你没在，就溜回来了，没人看见，你就让我搂一会儿吧。”她把脸贴在了我背上，隔着棉袄，我都感觉到了发烫。我把手上的面搓到盆里，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立刻发颤了。我轻轻地握住那双纤细的手说：“正好你来了，这面和完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把盆子放到炕头，等它发了，对上面起子，揉上浮面，搓成棒棒，揪成均匀的剂子，团成馒头形，放锅里蒸就行了，这一盆面就能蒸一锅，晚上回来我蒸，还可以蒸花卷呢？放上葱花，荤油和盐，比馒头好吃。”

说了这半天的话，她也没撒手。并且越抱越紧。

“那豆包怎么包呢？”

“先把黄米泡上，再把小豆熬了，用勺子碾成豆泥，加进糖精，晾凉了……”

“于水！于水”李想隔着墙喊着。

于水惊悚地撒开了手：“李想找我来了，怎么办哪？”

我看着她那惊慌的样子，甚是可怜。便说：“别怕，墙高，她跳不过来，你就这么出去，别说我在屋，就说你回来找东西就行了。”

她还有些慌神：“我说我找啥呀？”

“上那屋，把你的板带扎上！”我提醒她。

“嗯，对！”她象小鸟一样飞到了女宿舍。

“于水，你在不在屋哇，该你展示武功啦！”李想又喊起来了。

“在！我在找板带，你等着，我就来！”于水答应着挑开棉门帘出现在了李想面前。

“你看见户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