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民工来了。东辽河中间不断传来嘎巴、嘎拉的冰裂声，蹲在河岸，冰面下，哗哗的流水声不断传入耳鼓，春天就要来了。

我们的工程段，土方已经基本完成了，留下的是夯坝、做坡、清理残土。民工只来了一百，晚上也不夜战了。其实，第三批民工就减了100人，整个工程用工只超了100人。细算起来，只超了20人，因为节省了做饭的，按10个人一个计算，还应该减去80人。如果不是用了定向爆破、滑轮搅土的方法，恐怕1200个工也完成不了这么大的工程量。

为什么算这个豆芽帐呢？是因为一个民工每天要补助九毛钱，超100人，就超3600元，这项支出是公社承担的。

大队承担的更多，民工的人吃马嚼全由这级承担，小队是三级核算的基础，民工的工分要由他们记，粮食、草料要由他的摊。

县里只评先进，得了先进的只是多给柴油、化肥指标和一张以资鼓励的奖状，以资的资微乎其微，主要是精神鼓励。

发动这一大战的地区呢，只动用管辖资源，从中选拔为他们的决策效命的干部。

因为那时的干部思维模式如此，宣传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我们这些靠笔、靠嗓子吃饭的人吃香也就顺理成章了。

后来，地区又组织了秋季砌石会战，组织了全地区的运输车辆拉石头，调集瓦匠砌险坡险段，才使这一工程有始有终地干完了。现在评价这一工程，还算得上一项利民工程。但是，后来的灌溉用水价格一提再提，又出现了水退旱现象的发生，惹来了新的民怨。

后话不赘述。这场会战十屋公社获得了地、县两级的奖牌、奖旗，王福臣书记荣获了兵团会战模范的光荣称号。宣传组的收获是，十三位农民、十七首诗歌、一首歌词在县报、地区报上发表，共获稿费76元钱。

收获最大的是爱华，改变了形象，学会了见啥画啥，掌握了划钢板和油印技术，演唱基本功包括识谱、运气发声、表情动作都提高了一大截，发表了诗歌，收获了爱情。四十天完成在上艺专一年都学不到的本领。

3月25日，是我们凯旋的日子，民工已经提前两天这回了。对岸的指挥部还没有撤，因为还有些公社没有完成任务。王书记他们昨天就被爱华送到了公路边，搭上了长龙大客。我们是最后撤离的，把帐篷收到了拖拉机上，林羽代替了我的位置。我更高兴，因为能和钱莹钻“被窝”了。经过钱莹的情绪波动，宣传组对我俩的恋情都心照不宣了。

只有张兴业放单崩，这小子除了工作，就一个爱好睡觉。他钻到了帐篷层最里面，在里暗中发出了齁声。

我和钱莹，季秋实和高萍背对背地躺在“被窝”里，各自忙着自已的动作。钱莹把手伸进了我的胸口，我也没客气，摸着了她的凸球。真象赵玉环说的，她的半球真不大，没有李想的大，跟赵玉环的更无法相比。但是，她的弹性非常好，抚揉后，好象膨胀了许多。

我想起了和社员的铲地时，一些新婚男社员说的话：女人的得揉搓，越揉搓越大。看来，她的第二禁区还没人碰过。她闭上了眼晴，手也停下来了，喘着粗气咬着粉唇在微声呻吟着……

“三道圈，我回来了！”车头上传来爱华的呼喊声，然后便是那穿透力很强的：哎啰哎啰哎哎啰，在那云飞浪卷的南海上……

我和钱莹都抽出了手，坐了起来，我们到家了。

回到公社，钱莹第一件事就是要来了三道圈的日野车，让林羽送帐篷去了。爱华也要趁车回家，至于她会不会跟车去部队，我们就管不了啦。她跟我了手后，和钱莹拥抱了好长时间，最后流着眼泪恋恋不舍地告别了。

我第一件事是回集体户。我借来了公社的大寨车，拉上高萍和季秋实奔于家窝堡奔驰而去。

到了大队，见到赵玉环，我第一句话便问：“集体户现在咋样了？”

“王长林得精神病了，张均平复职了，朱文彦走了，于水当户长了。”她简洁地回答道后，等待我的反应。

“跟我回户看看去！”

“你忙啥？先后一眼王书记也赶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