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都过去了，你已经长大成人，有独立的生存能力，不管过去经历过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记恨什么人。他们都是你成长过程中的帮手，没有阻拦和压制，就不会有你的坚强和哲思。”

我劝慰道。

“恩，现在就是淡然一笑，过去的都将过去。”

若兮来到我的卧室，看着略显阴暗的小房间，看着宽一米五的席梦思，忍不住笑道，“穆木，你在这个房间睡不着觉的时候会想什么？”

“我？会偷偷爬起来看康康给我的书，小黄书，哈哈。”

我坐在床边，突然觉得床面好硬，过去还觉得蛮舒服的，现在却如此矫情了，“那时候流行啊。带图画的那种，带到学校就会被同学们抢，我偶得一本，就放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一看。”

我也是那时候学会的打飞机，虽然手法不娴熟，但最终能让兴奋喷发就足够了，现在看看床边的墙上也有不少干涸的污痕，那时候到了喷涌时刻，我常常腰身一抖，直接打在墙上，然后再用卫生纸擦拭，当时看着挺干净，但第二天总会留有痕迹。

有一回老妈给我晾晒被单，发现了褥子底下的小黄书，她翻看了一下，只是把里面的几张插图给撕掉了，文字章节也没有撕，又给我放回了原位置，可能在她看来，这种事也得正面的去教育吧，压抑也没有用，每个人到了青春期都会去探索的，只是有的孩子发育晚两年，有的早两年罢了。

“你啊，从小就这么流氓。”

若兮白了我一眼，来到窗边，看着老式的铁柱造型防盗窗，忍不住说道，“这窗子太压抑了，原本就是阴面房，再立上这么多铁柱，整的跟牢房似的，而且你的灯就一个灯泡，墙皮都掉差不多了，四圈贴那么多海报和报纸，水泥地连个地砖都贴，不潮吗？而且你的学习桌就是村里的木匠自己打的吧？连个书架都没。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真是不易啊。”

“哈哈，我们这的人都这样啊，当时来讲，没什么易不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时我爸能给我买上席梦思的大床，在村里就算是先进的了。我们村所有人都想向村长家看齐，但谁能跟的起啊。对农民来说，赚钱太难了。”

我忍不住说道，“就包括现在，城郊的那些农民，看似包的一个个大棚，收成应该不错，但其实他们受苦受累，一年到头哪里赚多少钱。种利润高的作物，风险太大，天灾**的，谁都无法保证，整不好就得赔光，种平平常常的作物，都让那些二道贩子搞批发的控制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暴力，往批发市场上一摆，那些市面上的小摊小贩就都过来抢，一早上就能处理农民半个大棚的作物，农民赚一块的话，那些二道贩子得赚五块。”

“是啊，农民还是缺少商业手段，只知道辛苦种植，却没办法自营自卖。”

若兮叹道。

“里面道道很深的，利润这么高，那些霸道的二道贩子能给农民批发的机会吗？那些批发市场他们是霸占好的，农民但凡敢直接开着三轮去卖，他们就敢收取巨额的场地费，逼迫他们原地返回，如果不听，他们就会怂恿这一带的批发贩子都不买农民的货，否则就会积怨。这里面水太深，农民是最受气的个体，根本就拧不过他们，到头来只能是任由他们出批发价，好歹赚个现钱，有好收成了也能跟着赚点，但相比付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说道。

“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