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月也不知道这个人会把她带去哪里,她只是被动的跟着他往前走,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靳舟墨并没有扶她,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中年男人正在看书,看到他回来,眉心便是一皱。 教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人,脸色顿时变了,“你把京城的人带回来做什么?” 教授有些急了,大踏步的上前。 “你如果擅自决定什么,那边的人会生气。” 话音刚落,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的额头。 教授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是不是疯了,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他们手里。” “你都不在意她的死活,我又何必在意,我被她的事情困了太久太久了。父亲,久得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靳舟墨的脸上带笑,枪口在教授的额头上点了点。 “我很遗憾,但你和爷爷实在太没用了。” 此前教授一直都将靳舟墨压着,让靳舟墨做什么,靳舟墨就得做什么。 因为靳舟墨的母亲还在那边的手上,虽然那也是自己的女人,但教授一点儿都不在乎。 而且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利用这个儿子,不然也不会在他刚出生不久,就丢去靳家。 并且在他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时候,告诉他,他不是靳家的孩子,若是被人发现真实身份,是要丢掉小命的。 一个小朋友被这样威胁,可见有多害怕。 靳舟墨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而教授也会适时的出面帮助他,就像是驯服一头孤苦无依的野兽。 他从未将这个人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对待,为组织服务的人,应该要抛下一切,要绝对服从。 他们不是亲人,他们只是组织的拥护者。 组织是神圣的,将来是要推翻一切的存在,他们必须虔诚。 但现在自己这个儿子却开始造反了,并且还说他们无能。 教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这些年潜伏在京城,做的一切都很成功,最后还能功成身退,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无能。 冰冷的枪口抵着额头,靳舟墨的眼里冰冷。 “既然掌握了医疗,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何必按兵不动,要我看,后面的人也该换换了,父亲,母亲的死我很惭愧。” 本来他的母亲还没死,现在他却早早的说出这句话,看样子确实是不在乎对方的死活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没人性的。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教授的脸上煞白,几乎是瞬间看向了周围的摄像头。 他的心脏剧烈起伏,脸颊上都是惶恐。 他们都是听命于组织的人,绝对不能说这种话。 隔墙有耳。 靳舟墨出去这一趟,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妄想去取代背后的人。 教授的脑海里闪过什么,眯了眯眼睛。 “你去见了池鸢?” 这些年,靳舟墨最在意的无非是母亲的死活,不得已才乖乖听话,但自从当年在京大重新遇到池鸢,他就又有了在意的东西。 靳舟墨是教授很完美的作品,温柔,漂亮,对相处多年的萧绝也能下狠手,他这副皮囊可以迷惑所有人。 但现在这个作品出了问题。 教授这一刻才明白,之前霍见空为何会发疯了。 完美的作品被破坏,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靳舟墨却直直的望向摄像头,嘴唇弯了弯。 “父亲,我不像你,只甘愿当一个工具。” 他的语气淡淡的,想必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门口就有车在等着他了。 看到那群人,教授几乎是发自内心的虔诚,不敢抬头,只是眼角余光看着靳舟墨被带了上去。 靳舟墨的头发有些长了,他的皮肤太白,临走的时候,朝教授挑眉笑了笑。 教授感觉到浑身发冷,而一起被带上那辆车的,还有靳明月。 靳明月全程不敢说一句话,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降低到没有。 靳舟墨则是闲适的靠着后座,神色淡淡的看着车顶。 前面还坐着一个人,是个美艳的女人。 她的手里把玩着一支枪,反光镜里露出她的红唇。 “你刚刚说不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我们让人把她杀了,临死前让十几个男人轮过了她,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得遭遇这个。” 靳舟墨没说话,而听到这话的靳明月,吓得瑟缩了一下。 这群人是疯子。 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