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会在今天动手,除了不想浪费时间,还有他已经查出当年潘家冯家一案的确是跟宗室和曹家有关,当年先帝登基,国库空虚,先帝下令加重商人税赋,南越和津口城是重中之重,津口城是特殊地方,商户不敢走税,但是南越却不一样,以当年潘家为首,整个商行都没人肯交税。
南越总督曹景耀收不到税收,便要拿潘家和冯家出气,捏造他们的罪行,曹景耀陷害这两家贩卖私盐,宗室中立刻有人暗中支持,并帮着一起遮掩捏造,先帝为了国库,睁只眼闭只眼下旨将潘冯两家抄家判流亡,当年的宗室比如今更有势力,他们在途中扣下一半税银,直接写了欠条给先帝,先帝那时候江山不稳,也就由着这些宗室在南越操纵一切了。
潘冯两家是被陷害的,当年他们并没有贩卖私盐,真正走私盐出海的是曹家,潘家和冯家数百人口全都是冤死在曹家的陷害之中,这么大的冤屈,即使他们已经没有后代伸冤,慕容恪也不能放过曹家。
“都招供了吗?”慕容恪站在监牢外面,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哭喊声,便知道这是在用刑逼供。
陆翔之低声说,“除了孙家胜,其他人都受不住刑罚招供了,南越所有的私盐和私煤都是从曹兴遇手中过的,其他没人敢抢这个生意,孙家胜应该是曹兴遇的人,一直都在替他遮掩做事的。”
慕容恪勾唇一笑,那笑容显得森然可怕,“曹兴遇一个人能够操控整个南越?”
“照着其他人的招供,京都那边还有人插手的。”陆翔之将一份招供书交给慕容恪。
“平侯爷,东郡王,文郡王,骆晋城……”慕容恪念着上面的名字,眼中如蒙一层寒霜,“看来和我们查的相差不离,宗室插手南越的不少人。”
陆翔之说,“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途中想要暗杀小王爷的。”
慕容恪淡淡地说,“总会审问出来的,去将曹兴遇抓来了吗?”
“宋炯已经带人去将他拿下了。”陆翔之说。
“很好,本王要亲自审问他。”慕容恪淡淡地道,“南越这边很快就结束了,潘冯两家的冤案公诸于世之后,这边就该有个新的总督了。”
不管是当年的案件还是南越走私的问题,不出一个月就能都查清楚了。
陆翔之看着慕容恪的背影,“六王爷,难道您不打算留在南越了吗?”
如今南越总督就是他,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想要离开这里了?
陆翔之还想要再问清楚,却只看到慕容恪消失的背影。
过了没多久,宋炯就将曹兴遇抓来了。
慕容恪还是在书房见他的。
“六王爷,好手段。”曹兴遇看着坐在书案后面的男人,今天他已经见到慕容恪两次了,第一次他还将慕容恪当他的救命稻草,这一次,他变成一把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比起曹当家这些年对南越所做的一切,本王所为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慕容恪淡淡含笑。
曹兴遇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六王爷原来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半年来还真让人以为你是皇上的眼中钉。”
不仅是他,大概这半年来贿赂过慕容恪的人都知道,慕容恪喜欢皇后,所以对皇上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是京都传出皇后薨逝的消息,他们更加以为慕容恪肯定是心中恨死了皇上,如果不是恰好西凉的战事,说不定皇上早就将南越总督换人了,不可能让慕容恪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