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绒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不对，惊怒道：“马饮，你想干什么！”

马饮只是看了看方绒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不是马饮。

王朝的生机在不断地流逝，他的头脑已经发昏，眼前充斥着阴影，越来越黑，他终于晕了过去。

方绒却向马饮杀去，马饮不曾抵抗，被击中之后就化成了一堆碎瓷片。方绒惊道：“这……这不是马饮！”

这个时候关心王朝的反而是一直不受王朝待见的沈帝师，他将王朝扶起来，对发愣的方绒大喊道：“救人啊。”

方绒才反应过来，带着王朝，去见天山派宗主齐义溪，想来天山派不会缺大夫。

……

雪剑也收到了消息，她没去看王朝，而是来到王朝被袭击的地方，看到了那一堆碎瓷，她皱着眉，喃喃道：“这样的手段莫非是天下榜第六的烧瓷人？”可未曾听说烧瓷人和王朝和南锦有什么恩怨啊。

雪剑不知道的是，那位天下榜第六的烧瓷人一直在肯州府的穷村隐居，她更不知道的是烧瓷人此刻应该已经死了。否则她应该去一趟穷村，见一见养龙人和摆摊人的。

烧瓷人难道没有死？

世人皆知天下榜第六的烧瓷老人最擅长的就是烧出一件一件精美的瓷器，而这些瓷器每一件都可以当做替身使用，烧瓷人可以将瓷器烧成任何人的模样。

莫非当日死去的烧瓷人不过是一位替身？

可那天人境界的战力做不得假，当时处在道婴境界的养龙人莫非还会看不出烧瓷人的真假？

永远不要怀疑道婴强者的恐怖，在这样的强者眼中一切都明明白白，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除非烧瓷人也是道婴境，或者相当于道婴境界的天人玉境，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雪剑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碎瓷片，然后大步离开，不管如何，竟然有人敢在她天山上行凶，这件事她不得不管，纵然是天人境界的烧瓷人也不能不顾她天山派的面子吧。

……

在齐义溪见到被方绒和沈帝师拖着的王朝的时候，在看到王朝身上血的时候，齐义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仿佛当初那个读书人离开时的失落。

“怎么回事？”齐义溪询问，王朝体内已经开始往外渗血，王朝仿佛变成了一个血人，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

方绒刚想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听见齐义溪道：“算了算了，先救人为重。”

齐义溪本人就是极好的医术大家，只是王朝的伤势太重，他看过之后也没把握能治好。

“哎，尽力而为，尽力而为了。”

……

这是一片荒凉的大地，天空上依旧有些一轮明月。

王朝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一轮明月，明月的光芒并不刺眼，但王朝还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四周的无尽的荒凉，看不到尽头的一片荒芜。

“喂。”

有一只手拍了拍王朝的肩膀，王朝回头，看到了一个满脸褶皱的老人，或者说和尚，和尚是和光头，但身上没有袈裟，但有着一块木鱼。

老和尚笑着说：“你好啊。”

王朝没有害怕，纵然老和尚笑起来的时候很渗人，但王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回应他，甚至多余的动作也不曾有。

“无趣，你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