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朝的身体太过虚弱,就仿佛被强行拼凑起来的碎片,不能进行太过剧烈的事情,甚至连习武都做不到,而现在的王朝虽然身子还是虚弱,但比之之前好了太多太多,那虚弱的身体竟也开始滋生出一缕一缕的元气。
元气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武者有真气,炼气士可以借用天地灵气,而元气却是一个人的本源,是人体最重要的东西,王朝身体虚弱就是因为先天体内不主动产生元气,如同一个“大漏斗”,元气只靠外物补充,且还储存不住。而如今王朝也开始自产元气,虽然少,但这却是极好的开端。
齐义溪对王朝着实不错,天山雪莲这样的东西就是天山派也并不多,是保命的东西。王朝自然得承齐义溪这份情。
雪剑出了天山派,开始调查王朝被袭的事情,不过雪剑毕竟是武者而并非炼气士,并不容易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该死,莫非真是行踪神秘的烧瓷老人?”雪剑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越加不好。
而在雪剑外出的时候,郭茕却从残道庵回来了,郭茕继承了残道庵的气运,也同时继承了那些恐怖的道门秘术,但毕竟时间太短,她还需要些时间消化,相信不久之后她又会有不小的突破。这样的突破很可能是下位入中位。
天一境有下位、中位、上位三层境界。
郭茕今年二十五岁快二十六岁,在这个年龄便已经处在了天一境下位,算的上人间罕见的天才,纵观整个天下能与之相比者也并非很多。
而最恐怖的是郭茕在踏入天一境之后后劲很足,并不像一些人一冲入天一境就耗光了所有的精气神,郭茕在地玄境巅峰足足耽误了数年,而这些年她并非虚度,而是厚积薄发,再加上残道庵气运入体,再给她一些时间,突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郭茕回来的时候,王朝正和齐义溪在一起下棋,王朝的棋艺虽说比不上秋言,但也算不错,和齐义溪下起来半斤八两。
“二公子棋艺果然高超。”齐义溪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奖道,毕竟他和王朝棋逢对手,夸王朝就是夸自己。王朝自己事自己清楚,他和秋言下过不少次棋,每次都是惨败。秋言的棋艺甚至不输守楼人,而守楼人……王府中曾有九段大国手向守楼人请教棋艺。
所以齐义溪的棋艺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极好,但王朝却不以为意,对齐义溪的话也玩笑视之。
在王朝和齐义溪下棋的时候郭茕进来了。
她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朝。
王朝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发现了她,她的脸上永远是那样冷若冰霜的样子,只听见她冷冰冰的说:“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还有没有事……”
“啊?”王朝有些不敢相信,郭茕这话是在关心他吗?
郭茕没有重复她的话,她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她的脸庞永远是那样美丽而冰冷,她的声音也还是没有感情。
但她是在关心。
齐义溪更是惊讶,他可比谁都清楚自家这个师妹和小师叔一样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性子,但如今,转性了?还是这个王朝有什么魔力?
王朝给人的印象向来是谦谦君子,就是在他之前不显山不露水藏拙的时候,平庸的名声一直也都是有心人刻意放出的风声,王朝只是顺水推舟,他待人接物一向掌握分寸,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却隐隐拒人千里。
齐义溪不免又想起多年前那个风流绝世的读书人,他们的气质是多么像,似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陈扶思,在那个时代是风流潇洒的代名词,他走过的地方,不知道多少江湖侠女名门闺秀为之倾心,他没去过的地方也有不少姑娘家倾慕他。曾经陈扶思下江南,两岸曾有未婚嫁女子数千人,只为远远看他一眼。
郭茕看着王朝,王朝的脸还是那么好看,不曾改变。
“你到哪里?”王朝问道,他已经数日没有见过郭茕,这次郭茕回来他总感觉有些不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郭茕似乎和之前不同了,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可却仿佛背负了什么东西似的,是枷锁亦或大山?
齐义溪感觉自己有些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郭茕的心里暖暖的,他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她想给她说残道庵的见闻,说她继承了一宗气运,把一切关于她的事情都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变成一句冷冰冰的“大雪山”。
王朝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郭茕也没说什么,出了门。
两个人似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