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你们喜欢做那昏君的忠诚臣属,那你们就去死了吧,与那不配与我朱家冠于一姓的昏君一同死了。
死了,再去做他的臣属。
朱棣终于动手了,和当年进入金陵后捕杀建文旧臣的力度一样,这次他称这群人为孙氏旧臣。
孙若微已经被宁阳候陈懋逼死在清宁宫,朱棣之所以选择将她囚禁在那,或许也有宽慰仁庙张氏在天之灵的意思。
反正无论如何,那个罪魁祸首的妖妇已经死了。
现在剩下的,唯有这个狗屁不是,还妄想复位的重孙了。
朱棣提着剑,身后跟着的是兵部尚书于谦和亲军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汪泉等人,一路而来,街上到处都在抓人。
南北镇抚司、东厂番役,全员出动。
他们手中拿着礼部尚书胡濙主持编撰的那本《正统奸臣录》,开始逐一抓人,什么礼法,什么道义,全然不顾了。
现在的朱棣,只想把整个大明朝推倒重来。
这样大的动静,不去惊扰百姓是不可能的,但是朱棣不在乎,没有破后而立,也就没有日后的和平和强盛。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昼夜过去,大明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明天!
看着眼前的十王府,朱棣转身说道:“封锁整个十王府,与朕进去,会一会朕那不争气的重孙。”
“哦,不,会一会朕那不争气的‘兄长’。”
进了十王府,一旁的小阉汪直还想主动说要领路,却没想到,是被皇帝领着向里走。
来这之前,汪直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
作为皇帝的小跟班,他自然是处处小心,事事周全,十王府修建于永乐年间,是众多王爷曾经的居所,进深特别广。
汪直也就想着提前来这里探一探路,到时候好问什么答什么,知道哪是哪,这样也能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却没想到,皇帝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进了十王府的大门,便是带着众人左拐右拐,很快来到了最深处用于软禁的府邸外。
看到朱棣一行人,早等候在这里的东厂提督王诚立即上前,小声道:“爷,您来了,沂王正在里边呢。”
“昨夜户部右侍郎李贤偷偷来此,想要见沂王殿下,被奴婢逮了个正着,现正关押在偏殿。”
“是不是革职查办,待后再审?”
“李贤?”朱棣滴咕了一句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印象,点了点头,冷哼:“他倒是人如其名,到死都想做个贤臣。”
“让他来这见我。”
不多时,被五花大绑的李贤被番子们带了过来,看见这种阵仗,一瞬间也便明白朱棣是来干什么来了。
朱棣看着他道:“李贤,你与在京藩王私下会面,是想要造反么?”
“朕给你一个机会,出去写一篇声讨沂王土木堡之事倚重权阉祸国的奏疏,朕可以饶你不死。”
朱棣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于谦却印象颇深。
因为这个李贤,就是于谦举荐上来做的户部右侍郎,他立即出列,说道:“陛下,李贤清名甚重,不可妄杀啊。”
朱棣笑了:“朕这不就是没在‘妄杀’吗?”
“妄杀的字面意思,朕以为应该是审都不审便直接杀吧,朕这不是在审吗,亲自审问犯人,有错吗?”
于谦一愣,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没等他回话,李贤便道:“于少保,你休要听这昏君之言,这昏君怕是已经忘了,他如今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连太后都敢缢死,朱祁玉,你好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