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同意,打算趁着他们回老家的这段时间安排好他们另外的住处。
小院子内撒花种出的花谢了,墙角许多枯枝。
李峤莫名伤感:“花期真短,人也是一样,青春一过,就如同枯萎的花朵般随风凋零。”
秦谨听着心头发毛:“你咋多愁善感的?”
“我只是感叹一下。”李峤进屋,梳妆台乱七八糟,上面有书,有本子,笔,墨水瓶儿,布料色卡,订书机
床上一条凉席,一个薄被,被子揉得乱糟糟,地上鞋子东一只西一只,鞋子里还塞着臭袜子。
屋子里一股子汗味儿。
窗户也不开。
她动手推开窗子通风。
秦谨一边踢鞋子,一边抱被子:“我马上收拾好让你休息。”
李峤无奈,她一走,家就乱了。
一个年轻人,还不如老年人干净利落,奶奶的屋子肯定清爽利落。她趁着秦谨抱新被子的功夫,将穿脏的鞋子放到水井边,随后回房间整理。
梳妆台一摸,一手灰。
秦谨:“我来弄我来弄。”
李峤嗤一声:“邋遢鬼!”
秦谨:“.”
李峤虽然睡了一晚上软卧,但火车上有噪音,短途到站的时候,她总会醒,此时确实有些累,顾不上生气,上床睡觉。
席子凉,她说:“你睡觉都不嫌冷吗?”
京都八月后面,早晚就开始有点凉意了。
不铺被子能成吗?
秦谨:“不冷啊,我还热呢。”
李峤:“我要铺被子。”
“我给铺。”
李峤等着秦谨铺好被褥,才重新上床睡觉,再次醒来已经傍晚。
房间整理的很干净,桌子上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收了,空气中飘着一股子饭菜香。
她起床伸一个懒腰,走出门。
厨房内,秦谨挥着锅铲炒菜,余光瞄到李峤:“醒了啊,可以吃饭了。”
李峤走到水井边洗手,她放在这里的鞋子不见了。
视线一扫,刷干净墙头上晾着呢。
臭袜子也洗了。
男人!
就知道偷懒。
她坐到屋檐下的圆桌边,随手摸起报纸翻页,发现一则卖祖传老屋的小告示,房子离这儿不远。
秦谨端菜来的时候,李峤指着告示道:“这里有卖老屋的,你要不要看看?”
“这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秦谨仔细阅读一遍:“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明儿我抽个空过去看看。”他放下报纸再次进厨房。
李峤继续翻报纸。
饭菜布齐后,秦老太太回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于翠英,前者道:“今天赶巧了,进门就有饭吃。”
李峤拉开一旁的凳子:“婶子坐。”
“诶。”于翠英四下打量,小声道:“你们的住处,挺多啊。一个月得花多少钱?”
“不多,几块钱。”秦老太太生活改善后,说话很有底气。
于翠英:“几块还不多啊,你们进城后变得好硬气。”
秦老太太颇为感慨道:“也是两个孩子吃苦拼搏出来的。”人老了,孩子们如果没出息,她哪能有底气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