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宋敛就要走。
走之前,他不忘嘱咐,“你最近少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回来。”
宋敛换上了正装,楚莺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替他系上衬衫上的纽扣,熨好了西服,轻轻搂住了他腰,靠在他怀中,“是不是昨晚又跟你家里人吵架了?”
“没有。”宋敛没动,一本正经的,“非要出去的话让刘叔或者赵逐跟着你,省的有危险。”
“我会有什么危险。”
楚莺抬起头,去吻他的唇,舌尖灵巧地探进去,宋敛被吻得耳尖发烫,这是他自然的生理反应,楚莺带着笑去摸,好似觉得很好玩。
结了婚,他都没改掉容易害羞的习惯。
不过也是,结婚后的气氛没有她所想的那样轻快,反而很凝重,每天都是,除了在床上,宋敛会像以前一样,其余时候,都是冷言冷语的。
楚莺弄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开始要娶她的那个人,不是宋敛吗?
不能耽搁登机时间,楚莺匆匆结束了这个吻,将宋敛送到家门口,斜斜靠着门框,一边抽烟,一边目送他上车。
他走了,莫大的空旷孤寂感袭来。
回去补了个觉,门铃却响起,楚莺下楼开门,门外是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女人身着一件与季节不符合的浅灰色大衣,迈动高跟鞋走了两步,小腿处的旗袍花纹露了出来,拎着手提包,腕子上是一只翡翠镯子,浑身上下,是极致的高贵。
她无视了楚莺,直接走了进来。
楚莺被她细长的眼眸一瞥,上下打量时,更像是在物色商品的价位,接着平缓问到:“你是琅玉的谁?”
楚莺知道宋敛的旧名,她没勇气答“妻子”二字,但不代表会对一个外来者客气,“这里是我家,您进来,是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是谁?”
“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女人轻嗤一声,对楚莺的不屑蔓延出去。
楚莺愣了下,气势却没降低,她不管对方是宋敛的谁,总之他家里的人都不喜欢她,比起低声下气,她更愿意有骨气一点,“相比起我,突然闯入别人家里的您好像更没教养。”
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她直接赶人,“请您出去!”
女人不管不顾,又走进了几步,楚莺骨子里的个性是烈的,她上手去拉人,才碰到女人的胳膊,就被一把推开,身后随即有人冲出来,将她按住。
楚莺声声喊着“放开”,眼下是女人高跟鞋的鞋头,她的声音从头顶缓缓传来,“你这样的女人,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不然怎么配当琅玉的妻子?”
下了车就被带到个没光没窗,密不透风的地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正对面的几尊牌位就足够将楚莺吓掉半个魂。
安柔站在一旁,处理这种事她驾轻就熟了,拨了拨披肩上的流苏,轻轻开腔,“既然你要做琅玉的妻子,就应该按照规矩来,我们这里,新进门都要在这里待上两天的,谁都不例外。”
楚莺显然不是乖巧的,她反叛要强,对这种封建糟粕极为不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把门开开,我要出去。”
“我是琅玉半个妈妈,这样有资格教育你了吗?”安柔不屑于暴力,不然早就上手去抽她了,她垂着眸,轻声细语,“他为你跟家里僵持着,你要是懂点事,真的想要做他的妻子,这点事总能完成。”
“你说你是就是吗?”楚莺才不信。
这人莫名其妙闯进来,又将她带到这个阴飕飕的地方,她应该报警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听她废话。
想到报警。
楚莺拿出手机去拨电话,“你再不开门,我只好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