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离权衡一二,说:“这道菜,必须得吃。”
苏景年笑道:“方才我胡言乱语几句,倒是被你听了去。”
莫若离也笑,说:“北域的百姓当是受驭天帝之眷顾,蒙浴祖辈之恩泽。方才能有幸遇到阿难这样的明主和诸位大人这样的好官。大家处处无不为百姓们考虑,是北域百姓的福音。”
“这话,是怎么说?”苏景年对于莫若离的话有些意外。
莫若离回曰:“若非是处处为百姓考虑,阿难与诸位怎地会陷入当下之两难了?瓮城之于锦州,异常重要,在场诸位心知肚明。可大家还是为了百姓们的安危,在认证思考着,是否要将瓮城舍弃了。”
苏景年无奈笑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莫若离,不愧是你啊。
回过头。在苏景年的面前,众人或在激辩,或在争论,或在沉思,或在疾书。如同莫若离所说的,大家都在尽一己之全力,欲求得一个两全之法。
只不过,这个两全之法实在是太难求得,以至于集众人之智,竟不能令囚于荆棘之足,前行半寸。
“有心破局,却憾无破境之眼。”苏景年叹曰。
当下便决定,如果今日仍是议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那么,她就要冒大不韪,为此事下一个定断。瓮城万不可弃,必全力补修之。无论损伤多少工匠与百姓、守军与黑甲,瓮城必须要守住!
莫若离就站在她的身旁。苏景年目光之中的变化,美人尽数获悉。
她钦佩于苏景年的魄力与果敢。可当下,还未到需要壮士断腕,背水一战的地步。
“阿难。”莫若离张口唤了她一声。
苏景年侧过头,等着美人的后话。
莫若离明显地看到,苏景年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面纱下,美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说:“这几日,我随着郡主到城里各处探访,发现了一则非常有趣的事。”
“哦,什么事?”
苏景年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转过身来面对美人。
她太了解莫若离。这般聪慧绝顶又善解人意的美人,怎么会在当前这等存亡断续的时刻,随口同她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趣事”了?
美人口中这则“不合时宜”的趣事,恐怕就是当下困局的破解之法了。
莫若离看她脸上有了笑,便故意问她,说:“若离笑,是因为回忆起了那则趣事。阿难也笑,却是为何了?”
其实莫若离说了谎,她的笑哪里是因为什么趣事。单单是因为苏景年听了她的声音,便温柔了双眼。仅仅是如此简单的原因而已。只不过,美人太过害羞,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苏景年明知莫若离这话是在有意逗趣她。美人能有闲情雅致同她说笑,那便说明,美人对于心中之计是有十有八九的把握了的。保住瓮城,看来大有希望。
如此一想,苏景年心中又是畅快不少。
笑着回说:“我这笑也是在笑,若离忆起了的那则趣事了。怎地若离只准自己笑,倒是不准我去笑了?”
莫若离惊讶,说:“阿难怎地知道,若离想的那则趣事是什么事了?”
苏景年见她中了自己设下的“圈套”,笑容更深了。
说:“能让若离笑的趣事,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了。正是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如此去想,即便不知道那则趣事具体为何,只要若离笑了,这于我来说,便已是‘有趣’之事了。况且,若离主动提及那则趣事,便也是想同我说一说,好分享其中的乐趣了不是么?这般再去想,岂不是‘趣’上加‘趣’,‘乐’上添‘乐’?我又怎地能不去高兴,怎地能不去笑了?这样算起来,我的笑倒是要‘归咎’到若离的笑上呢。是若离先笑了,我才会笑了。”
“。。。。。。”
莫若离嗔了她一眼,心中暗骂这人好不无赖。
九儿站在主位旁。居高临下,将这二人的亲昵举动全数看了去。
心中酸涩苦闷,九儿却没有办法将目光从那二人身上移开。
只见莫若离转过身,领着苏景年来到地图前。
以双指代剑,在图上几处点了点。又在锦州城前划了几道。
苏景年脸上逐渐泛起喜色来,连连点头,节节称是。
九儿非常好奇二人在说什么。只是台阶下面的众人辩论激烈,声音很大,令九儿完全听不清那边的声音。
苏莫又私语了一会,方互相点了点头。
“诸位!保全瓮城的办法,有了!”
苏景年异常激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众人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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