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哥哥会喝酒吗”
“范情这我可得好好跟你说说了。”
裴廷秋将手里的花衬衫捏了捏,脸上透着神秘。
“别看你哥平时清清冷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际上他可会喝酒了。”
“就我家那瓶红的,度数特别高,我爸那种经常喝酒的都来不了几杯,你哥愣是喝完了,还一点醉意都没有。”
“是什么时候喝的”
“就大概两三个月前吧。”
又是相同的时间节点,亲爱的哥哥在意识到自己对弟弟的控制欲逐渐上升,并且无可抑制时,终于开始准备逃避了。
浓重的感情让他透不过气,所以在好友家里以酗酒的方式发泄着。
“宿主。”系统突然上线,“经检测,您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没办法过量摄入酒精。”
越来越多的任务完成以后,系统对郝宿的态度似乎也越亲近。它主动冒出来提醒了郝宿一句,以免对方不知道,酒喝多了身体难受。
“我知道了,谢谢。”
真有意思,这个世界当中,他跟范情的情况反了过来,不能喝酒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系统没说话,只是下线以后在自己的空间里飘了两下。
那颗一直被郝宿带着穿梭时空的红豆也始终保留在这里,现在竟然开始泛出莹亮的光泽来。温温热的,令整个系统空间都置在一种无比舒适的温暖当中。
裴廷秋的声音还在继续“反正你哥的酒量很好,能把许多人喝趴下。不过他那个人很有自制力,平常在外面不会轻易喝酒,不用担心。”
他将郝宿的问题当成是对范情的担心,额外说了一句。
说完派对的话题,裴廷秋又随便聊了几句其它话,便抱着衣服走了。
郝宿将脏衣服收好,去了17号房。房门单薄,站在门口,只需要凝神细听,范情的低喘便落进了耳里。
对方来得实在匆忙,连最外面的门都没有锁上,看得出来当时的情况究竟有多紧急。郝宿等里面的声音歇了,才将门把手往下压住。
房门“嗒”的一声,便被推开了,露出里面穿戴一新的人。
他顶着那样不容侵犯的模样,却满目痴迷,闻着属于郝宿的味道,以至于身体都在打颤。
漂亮又想让人摧毁的。
郝宿太熟悉范情这副模样了,每回人在他怀里的时候,都要像吸猫薄荷似的。
最激动的时候,连理智都没有半分,只一味地被他摆弄着。
四目相对的时候,范情清醒得彻底,同时也冷得彻底。
一切不能被放到明面上的龌龊心思突然从一条小小的毛巾上面暴露了出来,被郝宿亲眼目睹。
他慌张地抬起了头,脸上所有的颜色几乎在瞬间全部退了下去,惨白的。
郝宿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可鄙下作的举动。
要怎么办
他会厌恶地走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还是干脆带上门,一言不发地离开
范情聪明的大脑在这一刻竟然不能找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丝毫不符合常态的举动。
他只是僵在那里,于绝对的冰冷之下,透出只有郝宿能够看得出来的脆弱无助。
更漂亮了。
郝宿从来都是这样坏的,他喜欢看到范情为他情动非常,却又无可而为的样子,还对对方抱有一些恶劣的摧毁欲和掌控欲。
想看到范情更无助的表情。
“哥哥,门怎么没关”
他没有质问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进来,顺手又将门带上了。
依旧是没有上锁的状态,不隔音的房间内,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脚步声。
范情觉得自己的思维也都一并僵住了,随着郝宿的每个字,才开始艰难地重新转动,最后堪堪整理出了一句话。
“进来的时候忘记了。”
他做事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范情觉得自己的回答漏洞百出,好在郝宿并没有注意到。
“下次哥哥要记得关门,不然的话别人随便进来了怎么办”
其实不会的,俱乐部为了防止出现客人忘记锁门,其他人误闯进来的情况,特意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
每个人在进去之前,都会将牌子翻到显示里面有人的那一面。
但郝宿这么说,范情也只是点头。
“记住了。”
他真是一个很宠着弟弟的哥哥,连对方的话都不会反驳。弟弟说什么,只会应声做什么。
范情一定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可怜。
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无比美丽的形状。
郝宿笑了一下,人已经走到了范情面前。目光垂着,全落在那条不合时宜的毛巾上。
毛巾是白色的,范情的手陷在里面。
“怎么拿着毛巾,刚才擦过汗的。”
俱乐部用来擦汗的毛巾都做了专门的标志,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郝宿说着,就自然地将毛巾从范情的手里拿走了。身体微微低着,以一种极为迁就的姿势。
他的手很暖和,轻轻拂过范情的掌心,像一片叶子,又像一阵清风,特殊的触感令对方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呼吸都暂缓了,一度接近于无。
范情正要开口,瞳孔因为郝宿的靠近陡然放大。是真的不会呼吸了,后背更是止不住地在发麻。
郝宿将毛巾拿开以后,又凑在范情的脸上闻了一下。那种亲昵的姿态令人无法招架,温柔的模样好似要去吻人。
浅浅的呼吸扑打着,从左边到右边。
人要支撑不住了,先时被发现的恐慌无法抵挡此刻万分之一的情绪波动。
竭力的,可还是像踩在云朵上。
范情告诉自己要赶快平静下来,郝宿这样的举动根本就不含有任何其它意味。
他知道,郝宿只是因为拿他当哥哥,才会没有界限感。哪怕对方以前并不会如此,但范情同样有理由解释。
郝宿说过,因为他要出国了,所以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那么同样的,因为他要出国了,他才会对他比从前更亲近。
在范情的理解中,这是郝宿在跟他撒娇的方式。
而他却因为郝宿的举动而止不住地
身体又开始在紧绷了,范情只能祈祷郝宿不会发现。
“还好,脸上没有味道。”郝宿闻够了,却没有退开,而是握起范情的手,同样轻轻闻了一下。
他表情认真,眼神温柔,让范情的皮肤以极快地不受控的速度红着。
哪怕再克制,也还是漫出了一层粉。
恶劣又坏心的人这才松开人,然后将毛巾放到一边。
“不过还是要洗一下比较好,下次没有毛巾用的话哥哥可以给我发个信息,让我送过来,不要用擦过汗的毛巾再擦脸。”
郝宿叮嘱着,完全一副为哥哥着想的好弟弟模样。
范情就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一个指令一个指令地执行着。他走到洗手台边,将手放在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泼。
凉意侵袭的时候,那被恐慌震慑住的心终于悠悠地又放了下来。
郝宿虽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但却误会了他是在擦脸。
还好。
范情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郝宿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他见对方洗手也没有挤洗手液,走到边上帮对方按了一下。是泡沫款式的,掌心很快就堆了一团白色的柔软泡沫,不过是在郝宿自己手上。
紧接着,他才慢慢抹到范情手上。
单方面的洗手无端就变成了郝宿在帮范情洗,洗手液的泡沫从手背涂到掌心,再从指缝穿过,严格依照洗手的标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隐藏细菌的角落。
“好香。”
他出声,却没有指定主语,让人听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洗手液好香,还是在说用了洗手液的人手上好香。
又或者是,离得近了,范情本身就很香。
手指不止一次地蜷缩,又不止一次地被纠正伸直。
等到泡沫全部被冲洗掉以后,范情的手粉得不成样子。
是被反复揉搓过后的直观表现,矛盾的娇意在冷态当中浮动着。
郝宿扯了一张干净的纸,先给范情仔细擦了擦脸,然后又给他擦了擦手。
“好了。”
咚。
是范情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停止的心脏狂跳声。在郝宿的声音中,一切终于无可阻挡起来,再也掩饰不住半分。
于是,郝宿便发现了光风霁月的哥哥难以启齿的反应。
“哥哥”
讶然的语气,连视线都是垂着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矜冷端重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郝宿目光的投注只会令范情更加不能自已。
他想要逃避,可不及有所动作,就又浑身发麻了起来。
“需要我帮你吗”
郝宿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令范情的大脑无限放空,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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