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芷近来惶惶不安,自从那日她闯进书房告状后,她再没能服侍江以衎。
江以衎的宠爱分给了太子送来的其余四个美人,芙芷又气又恼,被相貌身段不如自己的女人踩上一头,颜面往哪儿搁?
时间长了,她偶尔还被荷珠等人讥讽,说做了坏事就会有惩罚,好端端的干嘛去招惹早就跟在殿下身边的赵芸嫣?
芙芷忿忿不平,赵芸嫣算什么东西,她就算失宠了,也没见赵芸嫣获宠,殿下根本就看不上赵芸嫣!
被冷落的滋味太难熬,芙芷决定制造机会,她花大价钱从黑市里买来据说是西域巫师制作的春毒,无色无味,更重要的是混进膳食里被人服下后,要过三日才会发作。
她买通厨房的老膳夫往江以衎的晚膳里放了春毒,又数着日子在第三天中午给荷珠等人的茶水里下了泻药。
看着她们捂住肚子一趟趟跑茅房的样子,芙芷终于畅快地笑了,她势在必得,今夜服侍五殿下的只能是她。
只要让她爬上江以衎的床,她必能将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重新获宠更是不在话下。
橙粉色的晚霞染红天际,云影微移,曲折幽邃的浓荫小径上,赵芸嫣和淳安蹲在一起看萤火明灭。
萤火虫的尾巴上挂着一只小巧可爱的灯盏,赵芸嫣弯了嘴角。她心口的伤势已经愈合了,芙芷也没来找她麻烦,日子清静又恬淡。
芙芷失宠,荷珠等人得宠的消息府里人人尽知。赵芸嫣麻木了几分,能留在江以衎身边做他的侍女就好,她不敢再奢求什么。
一只萤火虫飞到她面前盘旋,淳安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蹲了好一会儿,腿都蹲麻了,二人才彼此搀扶着站起来,看见不远处有人提着琉璃灯,脚步匆匆朝密林里赶来。
“赵姑娘!”阿念罕见得神色焦急,高声唤道:“快,跟我走!”
赵芸嫣下意识看向淳安,阿念复又出声催促,她不再多想,快步跟上阿念。
二人朝江以衎的卧房而去,就要推开房门时,阿念停在赵芸嫣面前,夜色盖住了他微红的耳尖,他压低声音说道:“赵姑娘,殿下情况特殊,可能有些粗暴,你忍着点。”
阿念回忆着江以衎双眼猩红、净白的手背暴起青筋的模样,这症状一看就是被人下了春毒。
江以衎提都没提荷珠等人,低哑着嗓音让他去把赵芸嫣找来。
殿下常年骑射,高瘦的身子巍峨有力,而赵芸嫣伤势才好没多久,他真有点为她担心。
赵芸嫣谆谆无害的杏眸泛着不解,阿念打开门,让她一个人进去。
香炉兽嘴氤氲着淡雅的沉香,卓绝孤高的年轻男子穿着玄色交领寝衣在房里背对着她。
“奴婢拜见殿下。”赵芸嫣福身,长睫垂下,等候江以衎的命令。
她的声音娇甜悦耳,江以衎缓缓转身,目光投向低着小脸的美貌女子。
很久没有召见她了,她瘦弱的身子丰盈了两分,齐腰长发用木簪子挽成一个云髻,颀长白嫩的天鹅颈下,锁骨凹陷处能盛一杯新酒。
喉结上下滚动,江以衎欺身上前,用修长娴雅的长指勾起她精美的下巴,与她那双娇艳盈盈的妩媚杏眼视线相撞,绸黑的眸底的欲.色顷刻浓了几分。
“殿、殿下?”赵芸嫣凝着他醉酒般潮红的轩昂脸容,手足无措道:“您怎么了?”
江以衎手指向上探,在她诱人的唇瓣上摩挲,她的幽香勾得他纵情遐想,声线喑哑道:“赵芸嫣,你是谁的?”
唇齿被他挑逗,赵芸嫣觉出危险的味道,她想起阿念方才的那番话,结合江以衎灼热的气息,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
但他为什么要找她来?不是有荷珠她们可以侍奉他吗?
赵芸嫣半晌没回话,江以衎不急不缓地描摹着她完美无瑕的唇线,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他清冷的外表,他眼尾绯红,微眯着眼,狠声道: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的?”
赵芸嫣心跳越渐加速,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她望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脸颊潮绯,颤声回应他:
“奴婢、奴婢是殿下的。”
话音刚落,她的纤腰被一只手臂用力圈住,下巴被扣住,一个比烧红的烙铁还要滚烫的亲吻落在她的唇瓣,她脑海里瞬间炸出数朵烟花。
齿缝里泄出细碎的声音,淡粉色花瓣绣纹襦裙的衣襟滑落肩头,矜贵清冷的五殿下不再,赵芸嫣就像被深渊湖水淹没一样透不过气来。
阿念和淳安在房外守了一夜,淳安羞得堵住了耳朵,直到寅时屋里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江以衎淡然地扫过满身红痕累得睡着了的赵芸嫣,榻上的血迹像落梅般绽放,他随手拎起单薄的被衾丢在她柔媚的身子上,叫人给净室送水供他沐浴,吩咐阿念在赵芸嫣醒来后看着她喝下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