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嫣的一头柔顺长发垂在被衾上,她咬着唇攥紧丝被,塌着腰受不了了想爬开,却被江以衎一把拎起来抱在怀中。
少女羽睫濡湿,低泣声沙哑,皎莹水媚的娇靥染着一层薄绯,瞧着我见犹怜。
她挣扎起来,江以衎托着她簌簌轻颤的肩背温声哄道:“芸嫣乖,很快就好了。”
赵芸嫣头晕脑胀,抬起雾蒙蒙的杏眸看了一眼江以衎气度无双的秾丽眉眼,听见他呼吸一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将热烫湿吻落在她艳丽的唇瓣。
缀云和踏蓝抬着热水往湢浴里放,两个小丫头窘得耳根通红,都已经过了午时了,殿下和夫人怎么还在……
赵芸嫣被亲得细长纤白的脖颈都仰起来,江以衎嘬吻着她香甜的唇舌,见她乖顺地承受着,他唇角微扬,带着愉悦的笑。就算通过卑劣的手段得到她的身心,那也是得到。
良久,江以衎横抱起浑身酥软的赵芸嫣向湢浴而去,伺候她沐浴时,他深沉的眼眸一点点掠过她雪腻肌肤上的吻痕齿印,修长匀称的手指划过她雪白平坦的小腹,顿了瞬,突然想问她想不想要个小孩子。
一个唤她娘亲,唤他爹爹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江以衎倾身想附到赵芸嫣耳边询问时,目光蓦地停在她水灵娇憨的芙蓉面上。
算了,赵芸嫣连十七岁都没满,她在他心中都还是个小姑娘,等她长大些再说吧。
赵芸嫣累得不想动,由江以衎把她收拾干净上完药抱进换了新床褥的榻上,她正阖眸沉沉睡去时,又被江以衎抱坐起来,他放了一张红木小案几在软榻上,木盘里是鲜美的粥点菜肴。
“我想睡觉,我不想吃。”赵芸嫣别过脸,音色依旧发软发颤。
“芸嫣听话,吃了再睡。”江以衎的长指优雅地剥开一只虾,蘸了蘸醋,喂到她唇边。
赵芸嫣勉强吃了几口,说什么都不吃了。江以衎把案几端走,净完手回来时,发现她用薄被蒙着小脸,呼吸清浅,已经睡着了。
江以衎替她把被角掖到下颌,垂眸望着她姣好的睡颜,不过才一上午,他觉得意犹未尽,她居然累成这样?
他开始思索要不要早晨把赵芸嫣拎起来带着她强身健体。
熏香炉放在冰鉴前,凉爽的沉香气息打着旋钻入床帏,一切静谧而寻常。
赵芸嫣再醒过来时,窗外漫天星辰,流转生辉。江以衎捧著书卷倚在床头,见她睁眼,含笑问她:“这么快就醒了?”
他以为赵芸嫣会睡到明天清晨,没想到未到子时她就醒了。
睡了一觉,赵芸嫣神智清明过来,抬眸与江以衎的目光相撞,她细软的耳尖顿时酥红,眨着长睫讷讷地“嗯”了一声。
“你哥哥明晚会过来。”江以衎把她捞过来,收拢她的腰肢,“我把婚书准备好了,明晚写上芸嫣和我的名字。”
赵芸嫣乌黑溜圆的眼睛注视着江以衎,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于是她点头,把小脑袋埋进他清爽干净的怀中蹭了蹭。
江以衎唇畔的笑容扩大,他揉了揉赵芸嫣柔缎般的长发,让她好好歇着,他一会儿再回来陪她。
花厅里,江铄瞠目扫了一圈被堵上嘴缚得动弹不得的黑衣人,江以衎抬步走进,淡声道:“这么晚了,太子殿下过来做什么?”
“孤来关心五弟。”江铄坐在上首,瞥见江以衎脸上的刀痕时诧异了一刹,“这是怎么了?”
“太子来得正好,”江以衎懒得回答他的话,吩咐手下:“把那几个关禁闭的女人带过来还给太子。”
“怎么?五弟腻味了?需要孤再挑几个美人给你么?”
江以衎的细密浓睫掩下眼底的厌烦,“太子有事直说吧。”
侍卫把前来寻仇的黑衣人拖了下去,见左右清静无人,江铄才开口:“我要你去行宫把江安无声无息地杀了。”
江铄知道了皇后暗中派人去寻制五毒散的人家,虽然皇后尚未怀疑到他身上,但当初是他给那个聪慧伶俐的亲弟弟下的药,如果皇后真要大张旗鼓地开始查,他难免不会暴露。
虽然他手下心腹不少,但这些心腹或多或少都与尉家有联系,毒杀胞弟的事,还是交给嘴巴严实不问东问西办事干净的江以衎为好。
倘若日后败露了,也可以把脏水泼到江以衎身上,毕竟他连弑母都做得出来,其他丧心病狂的事更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