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醒醒！柳将军！”江寒推了推还在沉睡中的柳朝阳，他见后者眼睛逐渐清明，“指了指窗外，“我们该走了。”

天已经亮了，照亮着一切，像是什么都在日光之下无所遁形。江寒起身有一段时间了，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放松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却见柳朝阳睡得并不安稳，江寒挑了下眉，犹豫了半晌还是叫醒他。

他们洗漱好便出了门，状似若无其事地逛了逛。然后江寒和柳朝阳一齐朝河廊走去，乌篷船一条条地停泊，江寒露出个笑容，“坐船。”

一位船娘热情地应和道：“好嘞，少年仔，过来吧。”她动作自然地招呼着，江寒和柳朝阳相互看了看，而后一起上了船。

闲聊了几句，江寒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僵硬，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嘴。那船娘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着话，忽然开始唱起了小调。

“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

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

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似垂柳晚风前”

……

这小调和昨天的一样，江寒眉头紧皱，感觉船娘就像是一个人偶，重复着固定的话，重复着固定的动作。他走近船娘地身后，手掌利落地切在她的后颈上，那船娘便倒了下去。江寒将她放置在船头。他拿起长篙撑到了湖中心。

昨天来划船时不觉得，今天低头一看水域黑黝黝的，漆黑的水面倒映出他的一张脸，面色微沉，直直的盯着水面，像是要看清底下有什么一样。此时风平浪静，开阔的水域像一潭死水一样，江寒却发现隐隐有波纹。

他凝神仔细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但没过多久，大概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明显感觉到船底下有东西在游动。那是一种摇晃感，忽然这动作变得剧烈了，小舟被撞的倾斜，江寒连忙灵力护体，拉住身边柳朝阳，两人保持好平衡。

这时，他们各自立在船沿，能清楚地看见水底下的黑影在围着他们绕动。一股股一条条的，像是要把他们包围起来。若是从高处往下看，便能清晰知道这片水域都是这种黑乎乎的东西。

看起来极其难缠，他们遇水而生，十分灵活，没有固定的形态，似乎还能互相融合，变异成一个庞大的个体。江寒抽出自己的长剑，光华流动，星星点点的灵力跳跃其上，他一跃而起，从空中向下劈斩，长剑的剑身还未触及到水面，那水域便由于磅礴的气势而自动分出一道沟壑。

水底下黑漆漆的东西露出了面貌，淤泥似不断滑动，江寒不顾别的，直直地刺了下去，只听的哀鸣一声，那东西不断地扭动，却不能脱身。江寒猛一用力斩断了它的身体，之时却没想到那怪物竟然可以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