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幻境的怪物是我引出来。”柳朝阳坦白道，他面上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而带来的神色变化。

脸上慌张没有，恼怒更没有，一切都很平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一直在饲养它。”柳朝阳风轻云淡地补充。

闻言，江寒唇角紧紧地抿了起来，他静静地站了会，没有柳朝阳想象中的惊讶，愤怒等情绪。

江寒看向柳朝阳，“你为什么这么做？云水镇应该没有你的仇人，你也知道高翠兰进了里面？你不是怀疑她是你妹妹吗？你就这样伤害她？”

这个空间早就不是江寒、雁回和方知才一开始进来的了。河边玩水的雁回只是个幻影，而方知才则在雁回不远处，抱着剑愣在那。

江寒脚边还有个狼狗，虎视眈眈地蹲在那。他知道这是柳朝阳搞出的计谋了，这里也没有鼎炉，不难猜到鼎炉就是柳朝阳。

要想从这里出去，关键是杀了柳朝阳。

江寒刚才的问话好像在他心里一潭死水里丢了个小石头，泛了点涟漪。柳朝阳注视着水边的身影，“你怎么知道就高翠兰进了幻境？再说了，我也只是怀疑，是不是还另说呢。”柳朝阳缓缓勾了下唇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妹妹吗？”

他不等江寒回答，便自顾自说道：“因为赎罪。”声音太轻了，要不是江寒耳力好，又时刻关注着柳朝阳，这一声他很可能会错过了。

微风轻轻地吹过来，空气里的还弥漫着淡淡的异香，这里估计是柳朝阳搞出来的幻境中的幻境。在幻境里，江寒很明确地感知到他是个实体，在一开始他附身在那个“江寒”身上，应该幻境给他制造的幻觉。

而他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柳朝阳应该也是，就是不知道雁回、方知才他们是不是这个幻境里的。而柳朝阳也应该和他一样，在幻境中被他击杀的话，也会真的死亡。

江寒思来想去，脑子里自动循环着他遇到柳朝阳以来发生的事，结合他刚才的神态，他忽然出声，“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你妹妹，但你都没找到，你都是将军了，人力、权势，拥有这些的你没道理会毫无线索。”

江寒眼睛紧紧盯着柳朝阳，“是你不敢吧，或者说你不敢找到你妹妹，或许你也已经找到了，但是你不敢认，你麻痹自己，为什么？你做了什么？”江寒抽丝破茧般，一句一句好像就要突破了柳朝阳的防线。

柳朝阳忽然嗤笑了声，他鼓着掌，“好有道理，我对我自己亲妹妹能做什么？”江寒神色淡淡的，眼睛却亮的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不会害她，也许你抛弃了她，也许你……”

“够了！”柳朝阳出声打断他，脸色不知道为何有点难看。江寒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是你，你抛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