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地，久久没有人开口。空气一时间有些停止，微微摆动的树叶好像也不动了，岸边的雁回又落水了，连惊呼都很逼真。柳朝阳情不自禁往那边走了几步，而后缓过神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寒一直在观察他，他的灵力在体内流转，这幻境隐隐在波动，这种波动，江寒忽然反应过来，柳朝阳要自爆！

他冲过去，一掌拍向柳朝阳的腹部，江寒感受了下，里面灵力紊乱，隐隐有爆炸的趋势。他扼住他的脖子，手里灵力不断输入进他的身体，切断柳朝阳的经脉。

“雁回就是你妹妹，高翠兰就是雁回。”江寒凑近柳朝阳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你早就知道，或许几年前？或许更早，但你不敢认，高翠兰也不知道，她失去了记忆，你远远地看了这么久，现在还要杀死她？”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柳朝阳，他低吼起来，眼神凶狠，“我没有，雁回不会死的，她不在幻境里，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这世上没人能保护好她，我也没能保护好……”

他低低的咳了声，嘴角有血渍，“但是现在可以了，没人能发现她，她会活的好好的，而不是，而不是被当做物品……”柳朝阳想到了什么，眼眶有点湿润。

这个小幻境因为柳朝阳的灵力波动，像破裂的镜子一样一寸寸崩塌了，他们维持的姿势不变，江寒死死扼住柳朝阳的脖子。

水边雁回的幻影也消失了，真正的她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得叫了一声，“江寒！”方知才也被唤过来了。

而江寒明显能感觉到，柳朝阳在听雁回的那一声喊叫，身体明显紧了紧。他见雁回小跑过来，眼睛掠过他，目光里是对陌生人的戒备。

柳朝阳忽然苦笑，江寒见状什么也没说，雁回直接问道：“你没事吧？刚才你忽然就不见了，我和方知才都很担心你。”

江寒摇摇头，雁回把心放回肚子里，她目光转到被江寒限制住的柳朝阳身上，“这是……”她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心里却咯噔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笼罩住了她，让雁回脑中不由得空白了一瞬。

雁回就在江寒身边，她的一举一动，江寒随时能感受到，他心中有些焦急，不能再拖下去了，“我问你，她在哪？这里究竟有多少人？”这个她和这个人，江寒和柳朝阳彼此心知肚明。柳朝阳费力地抬起头来，“我为什么告诉你啊？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做了这稳妥的一切，我会这么容易告诉你吗？”

“她就这里是不是？”江寒贴着他耳语，“你想保护她？雁回身上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不仅你知道，还有人知道，你不告诉我，我也办法查到。”

江寒刻意放低了声音，“你可以不告诉我，等我找到了她的踪影，你猜我会做什么，她忘记了你，那我偏偏要叫她想起来，日日夜夜都记得她有一个兄长，抛弃了她，利用了她，让她恨你怨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妹妹想念，死的时候却有妹妹恨你，你说，这结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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