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头曼城,萧别离心中说不出来是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无奈亦或是两者都有之。他就像是一只弓着腰在屋顶上行走的猫一般悄无声息又谨慎十足,生怕被孤独万里的手下认出来,引来乾坤门的门主对他使出一番千金万指点穴手!
虽说身边现在有副监军和唐骑在,但萧别离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唐骑跟在萧别离的身后,看着萧别离宛若贼一般的飞快的闪进城,又飞快的在东躲西藏,他终究是忍不住骂道:“像你这样,是个人都能看的出你心虚!就这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走不行啊!就算是孤独万里发现了,也是第一个先杀我,然后再杀你。不过若是真的让他知晓我又回来了,依那老王八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来冒险的,毕竟唐骑之手天下无双,这句话,可不只是一句空话。”
唐骑说完之后还炫耀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比起保养得宛若女子一般白皙的孤独万里的手来说差的不只是一点半点,甚至可以说一个好似那天上腾龙,一个就是那地上爬虫。可是唐骑却似乎对自己的这双手很有自信,好似爬虫随便吹口气,天上的腾龙就要灰飞烟灭。
当然,他的这种自信,在萧别离眼中,那就是自大。
萧别离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讥讽意味,他冷哼道:“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了人家便被打的丢盔弃甲,好几日都不敢在回来,若是真的碰到了孤独万里,我看,某位天下无双的大侠还是乘早上吊的好,灭的落在人家手里被羞辱!羞辱事小,万一投了敌,那这事可就大了!”
唐骑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道:“小子,你莫要激我,待孤独万里来了,我就让你看看,所谓千金万指点穴手在我唐家的暴雨梨花之下,就是句笑话!我和孤独万里这件事,没完!”
萧别离皮笑肉不笑:“谁有完,谁就是孙子!”
魁梧老人双手拢袖紧跟在最后面,颇为罕见的没有对两人的争执说话,一双白眉无风自动,双眼有神的在不停的巡视些什么。安静的令人感到畏惧。
萧别离终究是忍不住,率先问道:“大人,嘿,不知大人尊敬大名啊,一直叫您大人,显得生分了许多,毕竟你怎么说也是三十万大军的副监军,就比蒙恬将军和公子小,比萧子我可是要大得多,你这根参天大树,借我萧子庇荫庇荫如何?以后逢人也好吹嘘吹嘘。”
魁梧老人淡然道:“又不是你问老夫此行何意的时候了?生分,生分有什么不好?既然是绝巫卫,忘掉自己的姓氏理所应当,只需记住自己的任务便可,再者说,知道老夫的名字,对你小子没什么好处。”
萧别离努努嘴嘀咕道:“不愿意说便不说,说这话吓唬谁呢?难不成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明日就得被万箭穿心不成?”
魁梧老人不愿多,任凭萧别离冷眼热讽都是不不语,倒是唐骑有一句每一句的和萧别离拌嘴打诨,兴许是在头曼城蛰伏多年,有些憋得太久的原因,唐骑将头曼城的蛮夷女子和中原女子各有各的风情给萧别离细细的说了一遍。
什么中原女子,当数楚国旧地的最为好,一张小嘴管让你欲仙欲死,尤其是当年春申君黄歇有好几个美姬都是一张小嘴能让天命宗师下不了床的绝技;胡地女子虽没有中原女子的水灵,但胜在身材高大,身段曼妙竟然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那胸前的两坨肉,更是沉甸甸的吓人,浑圆臀辦儿都能放下一个小案。
萧别离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不免被勾起了些许**和旖旎想法,本身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见到头母牛都要看上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哪里经历过唐骑口中说的这些“人间真情?”自感觉小腹处有股无名邪火在体内四处撺掇。
萧别离的不对经终究是被花丛老手唐骑看出来,他嘿嘿一笑,眉宇之间是与相貌极其不搭的玩味和猥琐,他搂着萧别离的肩膀笑道:“老弟,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萧别离老脸一红,刚想说老子当年夜御十女的时候,你他娘的还是个光屁股,可话到嘴边又感觉这句话是那么的无力,特别是他那张红透了的脸,让任何荤话都变得异常的无力。
唐骑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指着萧别离对魁梧老人说道:“大人,这趟草原之行,除了要办些事之外,还要给这小子寻摸一个好地方,让他知道做男人的滋味才行!要不然白走了这么一遭。”
魁梧老人冷冷的瞥了唐骑一眼,唐骑如遭雷击,冷汗直流,赶忙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萧别离有些摸不着头脑,嘴中嘀咕一句你他娘的早该死了。身为大军副监军的魁梧老人此刻停下脚步,萧别离手摸到弯刀上,神情格外的严肃和凝重,这一路上见过的高手太多,先前练就的识别气息危险的方法现在来看就是一个笑话,他见到魁梧老人停下脚步,以为老人是发现了什么敌人,他不由的不重视。
老人看着萧别离紧张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只是有些累了,想要歇息歇息。”
萧别离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是一阵酸痛,绕是他现在是宗师武夫也觉得有些疲惫,更有一路上不断磨砺自己的刀法尚有许多要点还没被他记住,正好乘此机会消化一下。
萧别离盘腿坐在地上,想着自己学过的刀法多如牛毛,可是若说威力却远远比不过在咸阳城施展出三刀的半截梅。
一来是半截梅的确有刀法天赋,二来是他在刀道专研数十年,早有自己一番的心得体会,萧别离虽说算是偷师学会了六国腊梅,可那也是毕竟不得要领,一直被人说是只得六七分火候。
半截梅算是萧别离遇到的第一个刀法好手,他的刀法没有说有多么的花哨,完全是寻常莽夫都可以随意使出来的招数,简单的劈、砍、刺,却有着出乎意料极佳的效果。
剑,乃是君子之器,刀,是杀戮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