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
与此同时。
郡府衙门。
范武等人来到了南郡郡府之后,是直奔着衙门这个方向来的。衙门的衙役对他们就更加的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了范武以及云九卿。阑
虽然他们没有认出行风子和刘风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是跟随在范武道长和府君之女身后的人,那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让他们进去就完事了!
看着范武等人走入衙门的背影,再看了看停在衙门门口旁边的几辆马车、和一头老青牛,还有一樽很奇怪的棺椁。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衙门衙役,暗吞了一口唾沫,悄声说道:“这就是那位范武道长啊?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长得很是高大。”
“是啊!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范武道长将付家灭了后,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话说范武道长他们,不是已经离开南郡郡府有一段时间了吗?他们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府君大人吧!毕竟现在这世道开始乱起来了。”阑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快要打仗了啊!”
“只能说希望不要波及到南郡这边。”
“要是我能够有范武道长十分之一的实力就好了,如此一来,就算是整个大周王朝都陷入了无尽的纷争战乱中,也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呵!那你岂止是保全自己性命,你都可以自己打江山,当一个土皇帝了!”
“嘘!这话可不兴说呀!”
“……”
衙门内。阑
云九卿一进入一扇大门之后,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一样,对着端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的一个男人,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啦!
!”
云守稷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抬了一抬眼皮,无奈道:“你这要是把我吓了一下,这一份公文,就得报废了。”
然后,他看向了云九卿身后的范武。
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小复杂,又带着无尽的感慨,他说道:“在你离开郡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会闹出一些事情出来。但我没想到,你闹出来的事情居然这么大。”
云守稷苦笑道:“你竟然连土地神都敢斩杀,竟然连地府的罚恶司典狱都敢斩杀。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云守稷很少会佩?
??一个人,尤其是不可能佩服,年龄比自己小的人。
但是现在,范武的出现……阑
打破了这个先例!
就范武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是不服都不行!
云守稷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着有关于范武等人的情报。一旦有什么关于范武等人的最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呈现在他的桉桌上。
以至于范武等人做过什么事情,他基本上都能够知道大概。
当然,也有一些事情,云守稷不知道。
但他也并不是想无时无刻关注,只是出于一种,对自己女儿的的担忧。
至于担忧范武?!阑
云守稷觉得,自己就算是想要担忧一下自己这个小舅子,恐怕都没有那个机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担心范武的那些敌人。
因为如果有什么人,招惹到范武这样的一个敌人。
啧!
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也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所以基本每一次有新的消息传递到他眼前的时候,云守稷都会被范武的一些所作所为给震惊到。每一次,都都感慨范武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也感慨范武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南郡王那件事情怎么样了?”云守稷好奇一问。阑
“都搞定了!”云九卿抢先回答道:“我们一路从南郡的郡府杀到了大周的皇城里面,然后,就见到了那位大行皇帝。从那位大行皇帝的口中,得知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云守稷知道自己女儿,所说的大行皇帝是谁。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切都顺利,那就好。”
说完,他看向范武:“你目前有什么样的打算吗?如今的大周王朝即将就要陷入一场动乱之中,这一场动乱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南郡。一旦波及到南郡的话,那恐怕就很麻烦。”
“准备回囚龙县一趟。”范武的回答非常的简单,干脆:“然后再离开大周王朝。”
“哦?”云守稷不认为范武是因为大周王朝即将要发生战乱,而离开大周王朝,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然后,他就听见范武开口解释道:“离开大周王朝,是因为有关于我的身世的一些问题。”阑
云守稷懂了:“你真正的家人并不在大周王朝吗?”
范武说道:“他们在商武王朝。”
听到这里之后,云守稷挑了挑眉毛,满脸都是惊愕的神色:“商武王朝?那可不是一般的遥远,你究竟是怎么流落到大周王朝的?”
“不知道。”范武越来越头:“兴许回到囚龙观之中,就会知道一些东西。等到了商武王朝之后,没准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
云守稷若有所思道:“你从这么远的地方流落到大周王朝,而且当时的你还只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那就说明你的身世……并不简单。能够将一个婴儿安全带到大周王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确实不简单。”范武取出一块玉佩,对着云守稷一丢。
云守稷随手就接了过去。阑
看着手掌之中这一块温润的玉佩,云守稷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这……就是你不远万里,去皇城里面取回来的一块玉佩吗?看起来,它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够看得见它有什么特别。”范武说道:“我能够看得见玉佩上面有字。”
“字?”云守稷再次仔细打量一番,他的双眼甚至闪烁了些许的玄光,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说道:“如果这上面真的有字,只有你能看到,我看不到。那这块玉佩也不是凡物。”
“玉佩上面的字写的是什么?”云守稷问道:“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不说出来。”
“并没什么好介意的,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范武对于原身的身世,并没有任何保密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说道:“玉佩上面写着——商武王朝,太子遗孤。”
云守稷:“????”
云九卿:“????”阑
行风子:“!
!
”
刘风:“!?!?”
在场之中的四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连云守稷这个南郡郡府的府君也是不例外。
因为他们从范武的口中听见了几个不得了的字,以至于让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无尽的震撼。
商武王朝?
太子遗孤?
云守稷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的这个玉佩,显得有些莫名烫手了……他觉得以范武的形式风格,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阑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真实的,他这个小舅子,居然是商武王朝太子遗孤?那他云守稷的妻子岂不是……哦,不对,范武和他的妻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双方只是一种异姐异弟的关系。
所以就算范武是商武王朝的太子遗孤,那也跟他的妻子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妻子应该是纯正的大周王朝的人,而并非商武王朝的人。
……大概?
就连云守稷都有些不太确定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范武的身世?甚至是自己的那个老丈人,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
那这么说来,他的妻子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不对,不对……
如果他的妻子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早就说出来了吗?阑
就算他的老丈人是商武王朝的人,那也是对方来到了大周王朝生根落户,接着娶了个媳妇儿,然后生下了他的妻子,然后再收养了范武。
应该是这么一个流程。
云守稷越来越头。
把脑海之中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全部都抛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那么一点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看来你的身世,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夸张。”
“我最开始是在猜测,你是不是哪个世家大族,遗留在外的子嗣?稍微僭越一点的猜测就是,你是不是大周王朝皇室的遗孤?”
“结果没想到……我还是猜测的过于保守了。你居然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遗孤!”
云守稷提醒道:“你可要注意一点,商务王朝不是大周王朝,说实话如果商武王朝与大周王朝产生了冲突,那么被灭国的肯定会是大周王朝。双方的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阑
“你的身份比较敏感,比较特殊,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到大周王朝。但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暗流涌动在里面酝酿着。”
“在你得到了这一块玉佩的时候,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就被卷入了那一场暗流涌动之中。”
“如果你真要去一趟商武王朝,那记得要时刻注意,且不要轻信任何人。”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之后。
云守稷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一脸期待的女儿,他嘴角都在抽搐,然后问道:“你这个疯丫头,该不会也想要去吧?”
然后他就看见云九卿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这让云守稷更头疼了!阑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强行让云九卿留下来,这个疯丫头也会偷偷地熘出去。
就算是自己把她给锁在一间房间里面,这个疯丫头也会想办法闯出去。
而且总不能惯她一辈子吧?总有把她放出来的时候,没准一放出来人就不见了。最主要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否则他也不会头疼。
自己这个女儿……
性子也太野了!
和他这个比较成熟稳重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阑
云守稷黑着脸说道:“出发之前记得多带一些法宝,和一些厉害的符箓,别把自己的小命给搞没了。否则的话,我无法跟你娘交代。”
“好耶!”云九卿雀跃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云守稷:“……”
……
次日。
清晨。
范武等人只在南郡郡府之中待了一天的时间就离开了。阑
而且这一段时间里面,范武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他并没有在这个郡府里寻找什么邪道、或者什么诡物。只是平平静静的歇歇的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离开了。
此刻的云九卿,赶着一辆拉着老青牛和天机棺的马车,她的心中还是无比感慨的。
她还以为昨天的时候,需要和自己的父亲多争论一下,才能够得到允许,才能够离开南郡郡府,才能够离开大周王朝。
结果……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得到了允许。
这让她准备好的一些说辞。
都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带了她云九卿不少的口舌功夫,也不需要和自己的父亲争吵一番。阑
完美!
不过……
“范道长居然有这样的一层身世,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云九卿自言自语似的滴咕了一句,她的声音被滚滚车轮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这可是一个王朝的太子遗孤啊,相当于是皇长孙一样的级别,就跟南郡王那种差不多吧?”云九仍在卿滴滴咕咕:“如果范道长是太子长子的话,那就比南郡王那种级别还更加高了。”
“乖乖!”云九卿感觉自己已经脑补到了一场来,自于商武王朝皇室的纷争乱斗。
这让她紧张地暗吞了一口唾沫。
据说皇室之间的纷争乱斗,都是动不动就要死很多人的,任何被牵扯进去的人都有丧命的风险。而且那是商武王朝,一个比大周王朝,还要更加厉害的王朝。阑
那样一个大王朝之中的纷争。
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行风子道长……”与行风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的刘风,悄悄地询问旁边的行风子:“你们也是才知道,这位范武道长的身世吗?”
行风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以前并不知道,昨天得知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岂止是震惊啊!”刘风苦笑道:“你们距离商武王朝隔着我们大炎王朝,可能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商武王朝究竟有多么强大。在我们大炎王朝的眼中,商武王朝就是那种无敌大国。”
“商武王朝如果想要吞并我们大炎王朝的话,甚至都不需要倾尽一国之力。只需要派出几支大军,就能够将整个大炎王朝给扫荡一遍。”
“而且商武王朝的人,大多都是比较好武的,据说比我们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阑
“我觉得我们大炎王朝的好武已经足够夸张了,完全无法想象商武王朝是一个什么样子。”
听了他这些话之后,行风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刘居士你这么一说,这个商武王朝,似乎确实是非常的厉害。”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行风子也勉强知道,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其实是差不多的一个国力。
如果远处的商武王朝,能够随便就把大炎王朝,给覆灭掉。
那么对方是不是也有那个力量……
轻而易举就把大周王朝给灭了?
再联系上商武王朝的人,比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这一特点。阑
商武王朝之所以,不动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是不是觉得就算是把这两个“小”王朝打下来,也是收不回战争的成本的?
嘶!
这样一想的话……
就很惊人了。
这一路上,范武等人基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邪道,他们只是遇见了很多面带忧虑的百姓。至于他们为何会面带忧虑,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够想得出来。
即将就要打仗了。
能不忧虑吗?!阑
在这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之下,范武等一众人,足跋涉了十天十夜的时间。当然,在这十天时间的时间里面,并不是不休息。如果他们日夜兼程,且丝毫都不休息的话,可能只要五天五夜,才能够赶到囚龙县。
而在这种边走边停的情况之下。
就不一样了。
“囚龙县!
”云九卿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块县碑,看到了那一块县碑之上所刻着的三个大字,脸上那种百般无聊的表情顿时之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以及激动。
她扬着手中的马鞭,急忙说道:“范道长,范道长!囚龙县到啦!
”
“……”他范道长又不是没有眼睛,这还需要提醒吗?
范武自然也是看见了囚龙县的县碑。阑
并且,比云九卿更早看见。
说起来,囚龙县也是他生活的最久的一个地方了……即将就要回到囚龙县,范武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感慨的。
“周围的一些花草树木,都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啊!”范武呢喃道。
不过转念一想就正常了。
毕竟他满打满算离开囚龙县也不超过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这些花草树木能够变化到什么样子呢?花草还好,可树木想要半年就变成另一个样子,那可太难了!
“这就是囚龙观所在的囚龙县吗?”后面的刘风,一双眼睛不断的四处观看:“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偏僻啊!虽然不是在深山之中,但与深山也差不了太多了。”
囚龙县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整个县城好几万的人口,居然连个钦天司的分司都没有。阑
偏僻就代表贫穷,也代表着落后,还代表着山高皇帝,皇权不下县。
“嗯?”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他似乎感觉到囚龙县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他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什么不太和谐的声音。
范武驾驭着马车,顺着一条修缮地并不是特别好的官道,朝着县城里面走去。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囚龙县的地界。
“过于冷清了。”范武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阑
虽然囚龙县的人口并不是特别的多,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整条路上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尤其是官道的两边有不少的耕地农田,农田之中,还有些许农作物。
这些农作物肯定是需要人照料的。
但是……
现在那些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听见的一道道不和谐之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神色也在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这还是他离开与回到囚龙县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
范武身后的云九卿等人,虽然见不到范武的面色变化。
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范道长身上,似乎在散发着一股十分瘆人的气息。阑
这样的一股气息,就连他们这三个人,都为之心惊胆颤!
让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但无一人敢说话。
此时的范武竟然直接走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贫道我有点事,需要去忙一下。”
……
与此同时。
囚龙县。阑
如今的囚龙县……已经不复以往的安宁祥和,哪怕是囚龙县里边比较繁华的地带,此时此刻,都是门可罗雀的状态。
冷清的街道上,虽然偶尔会路过几个路人百姓,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极为的麻木。
一双眼睛仿佛都失去了神采一样,犹如只会行走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零零星星的囚龙县百姓,看起来更加是面黄肌瘦。
就像是好些时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样。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非常的肮脏。
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伤口,双手更是遍布一道道小伤口。阑
像是经历了什么艰辛劳作一样。
整个人都是失去了精气神。
“欸!”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对!喊的就是你们几个!”
只见有一个人,对着街上零星几个麻木的囚龙县百姓,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过来这边!”
听到了此人的喊话,那几个状态看着非常差劲的百姓,有些犹豫。
“你们是没长耳朵吗?赶紧过来!”说话之人,加重了一点语气。
无奈。阑
几个囚龙县百姓,只能够赶紧往那边走去,因为说话的人,腰旁挎着一把长刀呢!
几个囚龙县百姓聚到一处地方之后,其中一个人面带苦涩的表情,对着眼前的这个持刀人,悲切说道:“刘……刘捕头。您就放过我们一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是啊!”另外一个百姓哭诉道:“官府已经强征了我们两个多月的粮食了,你们甚至还强征我们去打造兵器,不去就要拉去打几十大板。这……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也不怕得罪了您,毕竟横竖也是一个死而已。”
】
刘捕头皱眉道:“老子又没有让你们交什么东西,看到旁边的这一袋东西没有?你们几个,把这一袋东西给分了吧。”
几个囚龙县的百姓,听到刘捕头的这一句话之后,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们都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满满当当的麻袋之上。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装粮食的麻袋吧?
“这……这是粮……”
“嘘!
”刘捕头赶紧捂住一个欲要喊出声的百姓,咬牙切齿低声道:“格老子的!老子好不容易悄悄弄出一袋粮食出来,你这要是喊一下的话,就得把老子我全家给害死了!”
“把这里面的粮食分了之后,记得好好的藏起来,不要随便拿出来。好歹能让你们各自的家,多苟活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老子能够做到的极限了,你们要是有懂得感恩,就别瞎嚷嚷。你发现了,也别把我给曝出来。”
撂下了这几句话之后,刘捕头行色匆匆,赶紧离开了。
七转八拐,走了好几条街。阑
他这才放缓了脚步。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刘捕头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丈人家中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一回到了囚龙县……发现囚龙县又出大问题了。”
刘捕头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回到囚龙县之后,一开始还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没过几天时间,整个囚龙县就变了天。
因为……
一伙名为血蛊教的存在,杀入了囚龙县之中,居然直接抓住了他们的知县、县丞等一众官吏……很不幸,刘捕头也是其中一个倒霉蛋!
刘捕头甚至都不知道血蛊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觉得这就是一伙不知死活的反贼。
结果没想到,囚龙县的知县是一个骨头特别软的人,他被抓住的第一时间,居然投敌了!阑
知县投敌那可不得了。
那个所谓的血蛊教,完全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借助知县的力量将整个囚龙县给控制住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囚龙县那可不是大周王朝的了。
而是一伙反贼的了!
这让刘捕头直呼自己过于倒霉,一回来就碰到一伙这么厉害的反贼,还碰到一个软骨头的知县。
就连知县都已经投敌了,那他这个囚龙县捕头,还能够怎么办呢?
一起投呗!阑
好在血蛊教似乎十分欢迎投敌之人,为了活命跟随着知县一起投敌的刘捕头,还真的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并且可能是因为当过捕头的原因,还受到了血蛊教的一点重用,让他依旧能够有点小权力。
血蛊教给他的任务,就是看管一处兵器作坊,并且还喂了他一条奇怪的虫子,让他必须要吃下去。
刘捕头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一条虫子肯定不简单,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够闭着眼睛吞下去。
后来他就知道这虫子有多么恐怖了。
他亲眼见到一个同僚,谋逆了血蛊教这帮反贼的一个命令,然后之前所吞下去的一只虫子,居然将他的身体给蛀空了!
这可把刘捕头给吓惨了!
“唉……”刘捕头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满脸都是苦涩的神色:“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要是能将囚龙县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的消息,传给范道长就好了。”阑
“可问题是吃了那种诡异的虫子,只要离开囚龙县半步,就会被那诡异虫子给蛀空身体。”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将消息传给范道长了。
能不能传给不远处白鹤县的钦天司。
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伙反贼,还都是一些修道者。还命令整个县城的人都,为他们打造兵器。”刘捕头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他们该不会,想要颠覆大周王朝吧?”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良心了。而且他这良心还是在遇到范道长之后,才捡起来的。
刘捕头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下去,自己还会不会,重新变成自己比较讨厌的样子?阑
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偷偷做的事情直接事发了。
然后一家人都被血蛊教给处死了?
嘶!
想到那种死法……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摸了摸腰间挎着的长刀的刀柄。
刘捕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赶紧回去武器作坊那里吧……要是被发现的话,那就糟了。”
“确实是挺糟的。”突如其来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刘捕头面色煞白。阑
他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不远处的巷角!这样的一身黑袍和寻常的黑袍不太一样,充满着一种异域的民族特色。
这是……
是血蛊教的穿着打扮!
刘捕头冷汗都已经被吓得流了出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极为的僵硬。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体内的那一只虫子在作祟,还是自己单纯只是被吓成这样。
“你……你一直在跟着我?”刘捕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血蛊教教徒冷笑道:“我前几天就发现你这个家伙不太对劲,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事情。今天突发奇想,暗中跟踪你一下,结果发现你这家伙居然偷我血蛊教军粮?!”阑
“你这厮将如此珍贵的军粮给那些两脚羊吃?”血蛊教教徒的眼中,开始弥漫着沸腾杀意:“看来,你似乎并不想活着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但是,贫道我却觉得他……能够活过今日。”
“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