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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节 婆婆是团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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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笑出了声:

「娘方才真是霸气,我本来还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怎么委婉一点,没想到娘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她本身就不要脸了,我还给她留什么面子。」

我撇了撇嘴:

「对了,我听你爹说简安找你了?」

「嗯。」

沈昭低头摸了摸肚子,整个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娘,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但是简安告诉我这次狩猎结束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不介意我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我也不能太偏心。」

我摸了摸沈昭的肚子:

「不过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男人啊都是需要调教的,你越是顺着他,他越觉得你烦,你稍微冷淡一点,他反而就巴巴地凑上来了。」

沈昭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揶揄:

「娘就是用这种方法把爹收入囊中的吧。」

「他那人脸皮厚得很,哪还用我使什么招啊。」

我说完自己也笑了:

「他们随陛下狩猎去了,晚上还要设宴,你先睡一会吧,要不没精神。」

「好。」

我看着沈昭入睡,想着白云帆临去前交代他抓两只兔子回来养着解闷,忍不住弯了唇角。

这些年,他待我真的是极好极好的。

一直到了快天黑,白云帆才回来。

「不是陪陛下狩猎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见他盔甲上有血迹,连忙上去查看: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没事,不是我的血。」

白云帆往后退了一步,挡住我的手:

「你先别碰,我洗洗。」

我点点头,听话地站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云帆取了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陛下兴致好,越走越远,在一处僻静地遇上了刺客。那些人训练有素,我瞧着不像是普通刺客。但奇怪的是,他们仅仅是露了个面,伤了几个人,就撤退了。」

「别管这些了,你没事就好。」

我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拭。

白云帆握住我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只是陛下说今天晚宴照常举行,我换身衣服还要过去。你去沈昭那边睡吧,顺便还能和她说说话。」

我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送过来。」

我掀开帐子出去寻了一些好消化的点心吃食,还特意盛了一盅排骨汤。

只是当我端着这些东西走到帐篷跟前,还未掀帘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听少将军说将军手臂受了伤,我特意取了药过来为将军包扎。」

这娇娇柔柔的小声音,我听着怎么这么像宁栀儿。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帐子上。

白云帆语气冷淡:

「小伤而已,不必麻烦了。」

我咬了咬牙,这个混蛋竟然敢骗我,受伤瞒着我,真是长本事了!

那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军身子尊贵,怎么能有损伤,还是让我给将军包扎吧。对了,夫人呢?若我是夫人,这个时候定会陪在将军身边照顾的。」

白云帆的声音越发不耐烦:

「你是奴婢,我家夫人是主子,为何要干你那些伺候人的事?」

我差点笑出了声,这男人真是不识风情啊!

那娇柔的声音带了哭腔:

「我只是仰慕将军,见不得将军受伤,我知道将军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你别瞎说!」

白云帆突然大吼了一声,吓得我一激灵:

「我对你没有好感,一分好感都没有。你别瞎说,要是让我夫人听见了和我吵架,你负得起责任吗?」

「将军何必否认,夫人不在这儿。我知道当日若不是将军求情,我早已被赶出将军府了。况且少将军也与我说过,府上小事夫人做主,大事将军做主,您又何必……」

「那是因为将军府中没有大事!」

白云帆冷了语调,满满的不耐烦:

「我是瞧在我儿子的面子上,否则方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了。你赶紧走,省得我夫人回来看见你烦心!」

那声音抽泣了几声:

「将军对夫人情深几许,对我却是如此的无情……」

我掀开帘子进去,再看一会儿估计是真能哭出来了。

我把盘子放下,定睛一看,还真是宁栀儿。

白云帆瞧见我进来,如临大敌,一颠一颠地跑到我身边:

「夫人,我没犯错啊,我赶她了,是她赖着不走的。」

「你先闭嘴。」

我横了白云帆一眼,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宁栀儿:

「瞧这小模样,真是惹人疼呢。只是这脸上的胭脂好像不够红润,不然我用巴掌给你补补?」

白云帆在旁边附和:

「哪用得着夫人亲自动手,夫人的手娇嫩,万一打疼了该如何是好?」

宁栀儿受了羞辱,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

「段位低还爱作,哪里来的自信呢?」

白云帆小心地摇了摇我的肩膀,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行了,我方才在帐子外面都听见了,你做得很好,比你那个混账儿子强多了。不过你受伤瞒着我这笔账还是要算一算的。」

白云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任凭夫人处置。」

我把吃食推到他跟前:

「先吃饭吧,吃完我帮你上药。」

「夫人最好了。」

「行了。你回头去一趟你儿子那,让他赶紧把这个女人打发了,爹和儿子一块勾引,备份还挺齐全。」

「行,夫人真是集智慧、美貌、善良于一身的仙女。」

「我知道。」

晚宴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白云帆要值夜,我和沈昭一起睡。

只是万万没想到头刚挨到枕头,就听见外面喊有刺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有人来禀告说白云帆受伤了。

我心中一惊,慌忙赶了过去。

来人说,刺客人数不少,目标就是冲着皇上去的,将军一直护卫在皇上身边,手臂被砍了一刀。

帐篷里,白云帆坐在软椅上,御医正在给他包扎。

我冲到他身边,看着纱布上渗出的鲜红,心疼得红了眼眶。

白云帆见我落泪,忙轻哄道:

「哪个嘴快的告诉你的!这点小伤,来晚点都好了,没事的。」

「是啊,若非是白将军太在乎姨母,只怕连这点小伤都没有呢!」

我眨眨眼,看着阴阳怪气的皇上:

「何出此言?」

我与太后是闺中姐妹,年轻时常进宫看她,皇上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叫我一声姨母,我就应着。

皇上满脸笑意,眼中尽是揶揄:

「姨母不知,白将军武艺高强,岂是寻常刺客能近身的,只是出了一场美女救英雄的闹剧,这才受了伤。」

「皇上!」

白云帆脸色有些不自在。

「你闭嘴!」

我瞪了他一眼,对皇上道:

「你接着说。」

「本来白将军对付那些刺客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这时候扑上来一个姑娘要为他挡剑,吓得白将军直接一脚把人家踹了出去。这一变故,让那刺客寻到了机会,才挨了这一刀。」

「……」

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刀竟然是这么挨的!

皇上还在笑:

「还是要怪姨母,家教甚严啊!你可不知道,白将军这一脚直接把人家姑娘给踹吐血了,这得是多大的惊吓啊!」

「那姑娘是谁?」

皇上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一个女子。

我定睛一看,牙有点痒痒。

是宁栀儿,不怪我没看见她,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在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扬手,挥胳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宁栀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双眼含着泪,委屈道:

「夫人就是再厌恶我,怎么能当着皇上的面动手?我是怕将军受伤,才冲上去为他挡剑。」

「啪!」

又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到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周围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突兀。

皇上戳了戳身边的白云帆:

「白将军,姨母这巴掌打得可够狠的,怪不得你家教这么严呢。」

白云帆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

我的目光落在宁栀儿身上,语气凌厉:

「是不是我给你脸了?你算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我男人?」

宁栀儿双眼通红地看着皇上和白云帆,似乎是想激起他们的怜惜:

「我没有,我……」

我捏住她的下巴打断了她的话: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这点小心思在我这不够看,在我面前你也不必装得这么柔柔弱弱的模样。

「你说你无辜,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知道有刺客不仅不跑,反而提前预料为人挡刀。而且你从你的帐篷跑到皇上的帐篷,那些刺客为何不杀你?

「这样愚蠢的托词你也说得出来?」

我甩开她的下巴,擦了擦手:

「皇上,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查一查她背后的人是谁、想干什么,闹这么大一出戏,目的绝对不单纯。」

「姨母放心。」

皇上满眼是笑:

「朕一定命人严审她,给姨母一个交代。」

宁栀儿被带了下去,白云帆拉住我的手:

「夫人,你刚才太霸气了。」

我瞪了他一眼:

「你是傻了吗?她挨一刀就挨了,非要自己受伤,这么长的口子不疼吗?」

「疼。」

白云帆把脑袋靠在我身上:

「再疼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和女人有任何牵扯,除了夫人。」

我忍不住弯了唇角,笑骂了一句:

「傻子。」

「我是夫人的傻子。」

白云帆借着伤告了半个月的假,白简安也搬回了府。

沈昭和我解释了一番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宁栀儿有问题,一直都是在做戏。

我瞪了一眼那对父子,哀怨地看着沈昭:

「他们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昭昭你也瞒着我!」

沈昭笑得温柔:

「娘,不是我们存心瞒着您,实在是您性情直率,爹和夫君怕您演不好露了馅。」

我冷哼了一声,居然小瞧我。

白简安握着沈昭的手,从头到尾地给我讲了一遍。

打从南阳赈灾遇见宁栀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可又查不出她背后的人是谁。

所以回来之前他就写信告知了皇上和白云帆,三人一拍即合,决定顺其自然地把戏演戏下去。

宁栀儿装成柔弱无辜的小白花,白简安就是无情抛妻的负心男。

只是被赶出府的时候,白简安怕沈昭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告知了她事情的原委,叮嘱她要保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昭,怪不得她刚开始伤心得茶饭不思,后来却每日都能吃下一盆火腿炖肘子!

沈昭有点不好意思:

「夫君特意嘱咐了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事关重大,只能接着演下去。」

白简安说宁栀儿跟他出了将军府之后反而显得急切起来,狩猎还主动要求前去,他怕打草惊蛇,答应了。

后来到了猎场,他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反而对白云帆上了心,他察觉不对,让人去查。

直到夜宴行刺,宁栀儿冲出来挡剑,这才露出了端倪。

当晚皇上便下令彻查,他顺着线索查到了信阳,也就是西南王的封地。

原来宁栀儿成为艺伎之后被西南王收留,一直留在他府上。

接近白简安是他们的计划,本意是进入将军府书房偷京都布防图。

却不想碰上我这么一个拦路虎,直接连儿子带她一块赶了出去。

他们反应也快,儿子走不通,那就找老子。

本来是想循序渐进,可无奈白云帆身经百战不吃这一套,只好想出了一个救命之恩的法子。

狩猎时遇上的刺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夜宴上的刺客才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

能杀了皇上最好,杀不了,就做一场戏,让宁栀儿给白云帆挡刀,然后提出做妾,顺理成章地进入将军府。

但是万万没想到,白云帆是个家教甚严的男子,宁栀儿刚跑到他面前,还未站住脚,就直接被踹了出去。

宁栀儿不是个傻子,被审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一五一十地吐了个干净。

白家父子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不仅查出西南王这些年联络朝中大臣、贿赂官员,甚至还查出他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连西南王带着一些官员,来了个一网打尽。

虽说是为了国家大事,但是我还是有些不高兴他们这么多人就瞒着我一个。

沈昭凑到我跟前撒娇,白云帆故意露出手臂上的伤:

「看在我受了工伤的分上,夫人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白简安也凑上前:

「是啊娘,我们也都不容易,这都是皇上的主意,和我们无关的。」

「……」

这是要让我去怪皇上吗?

我忍不住弯了唇角,伸手点了点他:

「你啊!这回是演戏,我不与你计较。若是以后你真敢欺负昭昭,我就把你爹的传家宝提前送给你。」

白云帆有些不自在,白简安憋着笑,唯有沈昭一脸好奇:

「什么传家宝啊?」

我神秘一笑:

「算盘!」沈昭不解:

「为什么是算盘啊?」

白简安揽住她:

「媳妇,听话,咱离娘远一点,咱不给她玩哈!」

我和白云帆笑了出来。

笑声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番外:

白简安从小就知道,爹娘是真爱,而他是意外。

从记事开始,无论是祖父祖母,还是爹,对娘都是疼爱有加,如珠如宝。

娘想要什么,爹立马派人去寻。

娘想吃什么,爹亲自下厨去做。

娘不高兴了,爹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

甚至有一次爹向皇上告了假,理由竟然是要带娘去苏州吃热乎乎的酱汁肉。

朝中大臣送了爹一个「妻奴」的称号,爹知道了满脸都是骄傲。

在我看来,爹对娘的好无人能比得上。

而我娘,说句不孝的话,我娘有些矫情。

经不得一点委屈,受不住一点气。

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说我爹把我娘惯坏了,偏偏我爹乐在其中,不厌其烦地哄着、疼着、纵着。

我不理解,后来祖母告诉我,娘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娘出身不高,外祖是六品官员,娶的妻子也是门当户对的。

娘从小被教育着要谨言慎行,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要符合大家闺秀的风范。

娘一直照做,直到遇上我爹。

一个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第一眼就爱上了肆意潇洒的少将军。

但是那时候爱慕我爹的女子众多,娘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的,但她贵在坚持,凭借着坚持在我爹的心中留下了一席之地。

谁会拒绝一个满眼爱慕的小女孩呢?

但是当时的我爹少年风流,身边繁花遍野,自然也不会只留恋一朵。

直到祖父从前斩杀的官员后人来寻仇,他们拦了我爹的路,杀了随行的护卫,将我爹推下了悬崖,说是要我祖父断子绝孙。

祖父派人去崖底寻了数日,就当众人都觉得没了希望的时候,我爹回来了。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我娘拉回来的。

祖母说,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会有这么大的毅力。

在崖底找到我爹,背着他走到了附近的农庄,用身上值钱的首饰换了一辆平板车,拉着我爹一步一步走到了将军府。

我娘刚到将军府门口就昏了过去,府医给她上药的时候肩膀处的衣服早就被麻绳磨烂了,一片血肉模糊。

祖母看着心疼得紧,她知道我爹身边女子众多,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性情坚毅的丫头。

我爹身上伤痕累累,却无大碍,唯有一点,他掉下悬崖的时候,腿上受了重伤,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祖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哭得几乎昏了过去。

白家三代单传,我爹是独苗。

这个消息传出去,原本追在我爹身后的女子一哄而散,没人愿意嫁给一个瘸子。

唯有我娘,违背父母,带着行李住进了将军府,不眠不休地日夜照料。

她感动了我爹,也感动了我祖父母。

上苍眷顾,一个游医路过将军府,治好了我爹的腿。

我爹重新站起来了,我娘却收拾东西回了家。

她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我照顾你,心甘情愿,并非是挟恩图报,如今你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爹开口挽留,说要娶她。

我娘却只是笑了笑:

「我要的并非是恩情。」

我娘到底还是走了,祖父母怒骂我爹不争气,这么多年的照顾,他们早就把我娘当作自家儿媳妇了。

本来在我娘进府的时候就想为他们成婚,只是我娘不乐意。

眼下儿子病好了,儿媳妇却跑了。

我爹在府中反省了半个月,一出府便直接奔去了他掉落的那个悬崖,待了一夜,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我娘家。

也就是那一日,我娘点了头,答应了婚事。

后来我问我娘,才知道那日爹带去的是一琉璃罐的萤火虫。

当年他们在崖底迷了路,是靠着这点点萤火才走出去的。

娘把萤火虫养在了花园里,那是她和爹的回忆。

祖母最后告诉我:

「你娘前半生被规矩束缚了本性,所以成婚后你爹才想让她无拘无束地生活。你爹疼她爱她,是因为她值得。」

听完父母的故事,我心中大为感触,我也想要一份像爹娘那样真挚的爱情。

直到我十岁时,娘把八岁的沈昭领了回来。

小小的身影躲在我娘身后,白嫩嫩的小脸上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剔透的琉璃,透着清澈,好奇地看着我。

娘说,以后她就是我媳妇儿。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软的,手感好好。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我立马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了她手里:

「你吃这个,可甜了。」

沈昭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小心地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吃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

我有些得意,却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娘说,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我会像爹保护娘一样保护你的。」

小沈昭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夏日晴空的阳光,一下子就照进了我的心里,存留了一辈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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