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是沉着稳重的人,却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
他气晗晗,气晗晗没有和他说什么,也气自己,气自己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好在大婚的时候晗晗来了。
她肆意地笑着,和他曾经认识的晗晗一模一样。
她说他不喜欢他的喜袍,他便退了,之后穿一件只属于她的喜袍过来。
可惜,为什么一切还是变了呢。
他爱着的人就这样抱着他没有了呼吸。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所谓的难以想象从来都不是一个笑话。
眼前的人笑着,似是再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不相信。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眸中的红多了一些:“怎样才能救晗晗?”
“原来王爷也会有问小的的事情。”
陈止墨嗤笑,眉眼中的笑容却更像是一种嘲讽。
秦澈的喉间梗住,他贵为亲王,此刻却只能接受这种嘲讽。
陈止墨的头又抬了抬,少年眉目清秀,时光从未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三年了,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
“王爷若想知道,何不跪下来求我。”
“陈止墨!”
一声怒吼是从秦澈的喉间发出来的。
秦澈向前一步,猩红的眸子像是发怒的野兽。
他伸手,直接拽住了陈止墨的衣领,手扬起,向着陈止墨的脸上挥舞过去。
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粗鲁了。
他学了二十年的武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野蛮人的方式。
陈止墨不躲,眼眶瞬间便变得青紫了。
可陈止墨却只是仰着头看着他:“王爷,你打吧,打的次数再多,如玉也不会睡醒了。”
秦澈的拳头攥的那么紧,手抬得那么高。
他的手掌在颤抖,他想要打下去,狠狠打在这个人的脸上。
可是为了他的晗晗,他不能。
他的手还抓着陈止墨的领子。
他的牙齿咬紧了,喉间似是有一阵甜腥的味道。
一缕血丝从秦澈的嘴角缓缓流下来。
陈止墨看着,嘴角又是勾了勾,笑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伤,目光转到温晗的身上:“罢了,反正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去做。”
陈止墨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手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他开口,将救温晗的法子缓缓道来,这是温晗应该承受的苦,不是因为蛊,也不是因为陈止墨。
陈止墨只是用方法压制住了温晗的命运,若陈止墨不再压制,命运的齿轮转动,谁也救不了谁。
陈止墨的话在秦澈的耳边回荡,他听着,一字一顿地听着。
……
霜鹤斋里太热了,炭火烤的人有些焦灼。
卫妍为温晗换了一身衣裳,又命人将炭火搬出去了几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