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让无辜之人替尔等顶罪。”
一时间,皇觉寺内僧人人人沉默不语,似乎在做纠结。
“陛下若真要缉凶,只管捉拿贫僧一人即可。此事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觉远咬牙站出,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下来。
“觉远大师最好想清楚,若你当真认罪,皇觉寺内外皆要压回诏狱审问,无一人可以幸免。”
许景冷冷看着觉远说道。
“你!”
觉远怒不可遏瞪着许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想不到,许景非要死揪着此事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陛下,用一位高僧性命了却此事,已足够。要骂,便让天下人骂贫僧一人足矣,何必要将整个皇觉寺拉下水?”
“皇觉寺不论如何亦是皇家寺庙,更有不下十位大乾帝王在此圆寂。”
“陛下此举莫不是要将皇家颜面弃之不顾?”
觉远不知许景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分明此事只需一个人便可了却。
可许景偏要刨根问底,硬要让整个皇觉寺血流成河才满意。
“朕做不出圣僧,也不想做。朕要的,是给天下所有胆敢贪赃枉法之人一个警告。”
“胆敢滥杀无辜,便是与朕作对!”
“大师只见朕非要让皇觉寺血流成河,可曾知晓杀一人可止百罪?”
“唯有足够严苛律法,方能让天下人心安。否则,我大乾律法岂不是束之高阁只供看而无用?”
许景掷地有声,便是觉远无法接话。
“如何?现如今,还有人愿意站出道出实情?若无,朕可不会再给尔等机会。”
许景环视在场僧人冷冷发问。
“主持,无念既已叛逃出寺,便不再是皇觉寺僧人,主持何必偏袒于他?”
“还不如道出实情?陛下所说不无道理。”
佛堂前众多僧人之中,一人忽然开口说道。
“是啊!主持,还请供出无念所在吧!”
另一位僧人同样开口劝说觉远。
一时间,近乎所有僧人皆开口。
“好了!陛下,觉远愿告知无念所在,陛下可否绕过皇觉寺这些无辜僧人?”
觉远怒吼之后,好似浑身气力被完全抽干,他有气无力看着许景开口说道。
“若大师所说句句属实,朕自会退兵。”
许景满意点点头,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贫僧便将无念所在告知陛下。”
觉远好似一瞬间苍老无数有气无力说着。
说完,觉远将一个信封交给许景。
“此人便是一切罪魁祸首,还请陛下速速退兵吧。”
觉远将东西交出后,便是收回手瘫坐莆台之上。
“朕觉得,大师依旧未断六根,恐怕还需多加修型才是。”
“否则,皇觉寺皇家寺庙之名恐名不副实。朕只能择日收回皇家寺庙之名。”
许景临走之前,更是留下这样一句话。
这话落入觉远耳朵之中如遭雷击。
许景短短几句话近乎否决他一生修行,好似他这一身苦苦追寻的真理根本不是真理。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真理?”
觉远暗暗念叨,眼神晦暗不明。
当许景即将离开皇觉寺时,寺院内尖叫声不绝于耳,恍惚间,许景好似听到一位僧人大喊着:“觉远大师,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