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被她拦腰揽住,像个普通家猫似的,又在同伴面前,简直是又气又急。可挣扎间看见她白嫩的小脸上又红又肿的眼睛,它顿时就不动了,还任由她絮絮叨叨地把它柔顺的白毛都揉皱了。
而铃兰的心情也果然转好了不少。
她就这么看着她们闹,挑了挑眉。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看到白狐能修炼成人,正忽悠铃兰和它来一场人、妖恋呢。
也正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铃兰白狐吸引,就没看到金龟从白狐身上一跃而下,直奔温冠玉的心口,更没看到一向稳健的金龟竟没站住,差点从他心口滑落,也不知道红丝全程死盯着那边,及时用寒气筑了一道冰墙,更不知道冰墙快速蔓延成了一层冰膜覆住他,又迅速融进他身体里。
铃兰却已经从失落的情绪里缓过神来,小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劝学阁这几天的变化。
“对了,小姐,文夫子好厉害呢!作为劝学阁第一个建立起来的精进学院,他不仅连生源如何筛选进文武两个大院,甚至连每一院里怎么分成那些个细班的细则都贴出来了,还打算今晚就审定学院守则的初稿呢!”
兔狲及时溜进洞,嘴里还叼着几张文稿。
她笑呵呵地把兔狲抱在怀里,用宝贵的军符给它挠着痒,顺道拿下文稿,展开来。
“小灰灰,你厉害啦,都能穿去北境啦!感觉怎么样?”
兔狲还没回答,她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小姐,这学院守则有什么问题吗?”
“文夫子?庄翰林?”
铃兰急忙点头。
“这么说,他自诩是精进学院的总夫子喽!”
“是啊!文院的夫子几乎都是他的学生,就连那个庄子路在武院的地位也不低呢。夫子里也该以他为尊吧?”
“所以他就敢堂而皇之地写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有,有什么不对吗?”
“尊师重道不是不对!但爱国爱民才是做人求学应该放在第一位的。比起文治武功,品德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夫子,是集体中的一员,一个人能大过学院,能大过整个劝学阁?
这个守则不把爱国作为教育弟子做人的底线,不引导弟子以堕落成亡国奴、汉奸为耻,不把对鱼肉百姓、为祸乡里的出师弟子的清理放在最主要的警告位置上,也不说教育弟子要遵守公共秩序、遵守社会公德,却只强调尊师重道?
他尊的什么师,重的什么道?居心何在?搞个人崇拜?还是要给他自己培植势力?”
铃兰眼睛瞪得溜圆。
“我说故知大哥怎么直皱眉呢!故知大哥一定是也觉察到不对了,只是他还没一时就透彻地识破他的诡计。我这就去告诉他!”
“铃兰——”
但铃兰已经一溜烟跑得没影了,连白狐都被她不管不顾地丢在地上。
白狐再地上打了个转,抖了抖毛,原地就消失,然后出现在属于它的高台床铺上。
她顿了一秒,幽幽开口。
“红丝!当初白狐连带我去英城山庄都费劲,小灰灰为什么能被带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