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广博皱着眉头站在自己床前,看老太医第六次给韦无忧号脉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这——,”老太医一脸无辜、无奈。“她确实没有大碍,身上那几处擦伤,也有了愈合的痕迹。”
“没大碍?什么叫没大碍?她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怎么你查来查去,还是没大碍?”
老太医脸色发苦,挠着头。
“火那么厉害,房子都塌了,她只有几处擦伤,这本身就相当不可思议。所以下官认为,她的高热不退,不是病!”
宇文广博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扒开,把那些医术装自己脑袋里,自己给韦无忧号一号。
他嚯地转身去看林宇,却先看见了他来来回回叨登了好几趟,叨登来的一地的破东烂西。他这会儿,正这儿指,那儿点,弄得床幔都跟着一晃一晃的。
“花样弄了不少,可这么久了也没个准话儿。”他气恼地想。“他已经是他身边最懂阵法的,现在看来,也根本指望不上。”
“你说!那不是病,是什么?”
林宇就差把蒙头转向直接写脸上了。不过这会儿,被大皇子凌厉的视线注视着,他彻底放弃了。他收了手,尴尬地抬头,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小人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但她身上的气场太过杂乱,完全查不出什么。”下意识地,他又补了一句:“这么混乱的气场,基本可以断定,绝对没有作用在她身上的阵法,即便有也是相当微弱,入门级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不是说屋子里有困阵吗?”
“这——,小人起初确实以为是困阵,可在韦大娘子身上没查到,小人便起了怀疑。仔细查去,小人发现,起初以为是困阵的碎片实在,实在不严谨。因为小人根本找不到能支撑困阵的——”
“行了!”
宇文广博叱责了一声,看见正急匆匆进院的慧崖。他默不作声地在桌子旁坐下。
慧崖单膝跪地,又站起来贴近他耳边,才道:
“主上!草木堂京郊的几处房产确实在这两天都过户了。但根本和劝学阁没扯上半点关系。买家是朔日阁的孟兴欢。
宇文广博一下子转过身,想起那条突兀的消息。果然慧崖也是这么想的,他接着就道:
“属下之前向您汇报过,曾收到韦大娘子住在晋阳西郊涵碧山庄的消息。只是属下派了几波人,也没机会进去探一探。主上细想,一个私人庄子,连属下们都进不去,这怎么可能?可若那是朔日阁的地方,就说得通了。”
“劝学阁之前不是也通过朔日阁入手了不少资产吗?”
“那是一个月之前,之前劝学阁为了不引人注意,房产都登记在别人名下。可自从上个月那位“桃花”阁主露面后,劝学阁所有入手的所有资产在官府登记的都是“桃花”的名字。”
宇文广博已经信了几分。
“那她为什么会说是劝学阁呢?这个时候卖草木堂,即便我不查,别人也会查的。这个谎言很好戳穿啊!何况朔日阁毕竟还算是大周人的产业,就算为了勋国公,她也不该说是劝学阁啊。”
“主上!属下有一句话——”
“说!”
慧崖说之前,还特意朝韦无忧看了几眼。